嗯。
安旎自然不能一味依赖询问,她需要独立思考。
“确实有些反常。”
“按理说,苗苗只是失踪。”
“但家中为何连她生活的痕迹都消失了?”
“或许……”
安旎提出了自己的推测:“也许胡雪娥认为孙女己经不在世上了。”
祁同伟点头,带着些许激励意味:“未必是胡雪娥,我认为可能性更大的是胡广顺。”
胡广顺?
安旎心中满是疑问。
孙女失踪多年,胡雪娥认为她可能己经不在人世是可以理解的。
况且,她如今的关注点更多放在小儿子身上。
然而,胡广顺则完全不同。
作为苗苗的父亲,他每日早出晚归,一心寻找女儿。
他怎会先一步认定女儿己经离开?
祁同伟提示道:“刚才胡广顺的来电号码,你记住了吗?”
安旎点头。
她确实记了下来。
安旎的敏锐之处显露无遗。
之前见祁同伟在窗边观察胡广顺时,她便迅速捕捉了相关线索。
果然,这一细节发挥了作用。
安旎嘴角浮现笑意。
仿佛平日没有布置任务,却在第二天意外抽查,而她早己胸有成竹。
想到自己是唯一有备而来的人,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祁同伟轻扬嘴角,接着说道:“那么,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假装是知情者,告诉他你掌握着关于苗苗的消息。”
“若他追问细节,你就回答曾见过一名男子带着她出现在某个地点。”
祁同伟提出的假设虽不新颖,但也并非毫无根据……
于是,安旎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胡广顺的号码。
铃声持续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胡广顺的声音淡漠而平静:“喂,是谁?”
祁同伟微抬下巴,示意安旎开始。
安旎稳住情绪,压低嗓音道:“胡广顺先生,您好,我是关于您女儿苗苗消息的知情者。
您看……”
嘟嘟嘟!
安旎圆睁双目,满脸震惊地望着祁同伟,显然难以置信胡广顺竟挂断了她的电话!
祁同伟只是浅浅一笑:“别担心,再打一次,可能是他误操作了。”
安旎点头,立刻再次拨通号码。
但这次的结果更加令她困惑,眉宇间尽是迷茫。
“您拨打的电话为空号!”
安旎瞪大双眼,完全摸不着头脑。
“祁检,这是怎么回事?”
祁同伟说道:“我们现在回归之前的讨论,你是否得出了结论?”
安旎顿时领悟:“祁检的意思是,胡雪娥家中的确没有苗苗的物品,但并非胡广顺刻意隐藏。”
“甚至胡广顺可能己经认定女儿苗苗己经离开人世。”
“通常,只有在这种情况下,父亲才会整理或销毁女儿的东西,避免睹物思人。”
可这又让安旎陷入新的疑惑。
“既然如此,那胡广顺为何还要开着那辆车,日复一日地早出晚归?”
“听说他为了找女儿,甚至和妻子分开了。”
“祁检,这谜团太复杂了,能否给我一点指引?”
祁同伟道:“目前只能猜测,胡广顺的行为背后藏着问题。”
“有一点被人忽略了。”
“胡广顺女儿苗苗的失踪或许与胡广军脱不了干系。”
胡广军竟和苗苗的失踪有所关联?!
稍等!
这并非毫无可能。
安旎将涂满凡士林、更显润泽的指尖轻触嘴唇,低声自语。
“司法实践中,失踪案件多发生在熟人之间。”
“特别是儿童失踪案。”
“刚才我们都看出,胡广顺对弟弟怨恨至深。”
“是什么让胡广顺如此痛恨他呢?”
“财产?”
“若仅为财产,胡广军现己被囚,胡广顺只需略表姿态,那套属于胡雪娥的房子便唾手可得。”
“既然不是为了财产……”
“到底是什么让他对这个弟弟如此厌恶?”
“此前从未听闻这对兄弟有过冲突!”
“那么唯一可能的解释,便是苗苗的失踪。”
安旎震惊地看向祁同伟:“祁检,您的意思是,苗苗的失踪案中,胡广军也是重要嫌疑人之一?”
“甚至,您怀疑苗苗己遭遇不测,凶手正是胡广军?”
“而这一切,胡广顺也心知肚明?!”
安旎惊讶得微微张口,唇上的唇膏反射出晶莹的光泽。
祁同伟的假设虽大胆,却逻辑缜密,可作为调查方向!
实在令人敬佩,祁检果然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