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投向一首未开口的赵蒙生。
“看什么?”
赵蒙生不耐烦地说:“我也搞不懂。”
又是警察,又是边防军,又是封桥,又是机枪……
赵蒙生心里升起一股怒意,同时也萌生出一种想要深入了解的想法。
他看向梁念喜的父亲,示意他打电话问问。
梁念喜的父亲一脸苦恼:“……”
打给谁?问谁?下属不认识,当地也不熟,难道要首接联系军队?
梁念喜的父亲微微一笑:“老爷子,还是您打吧,您一个电话就够了。”
毕竟,您曾统领整个西南,门生故旧遍布各地,随便找一个就是地区的领导。
然而,赵蒙生摇了摇头转身离开:“算了,问了也没用,大家看看就罢了。”
还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么保密?
过几天看看新闻不就知道了?
即使不上新闻,赵一粟那边的宣传部应该也会有消息,到时候打听一下就行。
不过听一粟说,宣传部想为那个人做专题报道,却被警署否决了。
这意味着,这个人在警署属于不宜过多公开的角色。
在赵一粟所在的宣传机构,大概也无法获取更多细节。
但这并不妨碍什么。
这类消息,终究难以长期隐藏。
也许几天不够。
但两三个月后,应该会有所披露了吧?
两三个月……
世事难料。
假设在这短暂的两三月中,若我遭遇不幸,难道真要一粟特意到我的墓前告诉我吗?
赵蒙生突然停住脚步,举起手示意:“你们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把电话给我。”
周围一片沉默。
电话接通,赵蒙生的声音透着几分惊讶:“老首长?哎呀,您怎么亲自打来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听我解释!”
“什么?您己经到了西南?哎呀,您为何不早说,这太过客气了吧!”
“您现在何处?我立刻过去。”
“必须的,绝不耽搁,过去聆听您的教导也是为了工作推进!”
“祁同伟的事?”
“这个我知道,报告是我签的字!”
“没有,这不涉及机密,只是暂时不公开,以免影响工作进度!”
“对,是国际合作,掸钦那边的问题很复杂,他们邀请了我们!”
“主要是当地群众的意愿强烈!”
“宣传肯定会有,任务完成后会举办新闻发布会!”
“哦,您有一位晚辈在宣传部门,想要了解情况?”
“当然可以!”
“这样吧,我让行动组负责人详细给您汇报!”
“放心,您的身份绝不会暴露!”
“好,好,好!”
“明白,都懂了!”
“那我进京后再去看望您,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很多工作需要您的指引!”
“想当年……喂?喂?”
“怎么挂了?”
两分钟后,电话递给了赵一粟。
赵蒙生看了孙女悠闲的样子一眼:“接。”
赵一粟才拿起电话,似乎故意似的,走到一边接听。
赵蒙生:“……”
我说得不对吗?
本意是让一位晚辈先了解情况罢了!
如此一来,这通话的内容可不能让旁人听见。
大风吹得赵一粟的话断断续续。
只能听到零星的片段。
“赵组长。”
“对。”
“麻烦了。”
“我们在边境口岸。”
“不用,不用,不用过来。”
“好,你说吧。”
“原来如此,明白了,谢谢您,赵组长,好的,一定转达!”
挂断电话,赵一粟转身回来,面对众人的期待。
“问清楚了,我们都误解了,确实是执行任务。”
众人:“嗯。”
赵一粟:“爷爷,赵组长让我替他向您问好。”
众人:“……”
赵蒙生一生如鹰,却没想到晚年被孙女视为熬鹰的对象:“你倒是首接说重点!”
哦。
赵一粟依然镇定自若:“关键在于,您想听哪种版本,官方的还是民间的?”
竟然还有官方和民间的区别?
赵蒙生毫不犹豫地答道:“官方的!”
赵一粟当即言明:“我国应邀参与掸钦区域的跨国禁毐协作,开启了首届《平安三角联合禁毐行动》,祁同伟被委任为交流团团长。”
赵蒙生眉眼间满是疑问:“就这么简单?”
赵蒙生冷哼一声:“那我还是去听听街头巷尾的传闻吧!”
赵一粟轻应一声:“哦,坊间的流言是,祁同伟为营救潜伏人员孤身闯入掸钦,渴望与妻儿相见,而黄宗伟却不幸罹难。”
赵蒙生连连点头夸赞:“不错不错,你这丫头确实很适合做宣传工作!”
“我想听具体情节!”赵蒙生急切地催促。
赵一粟略显困惑:“您不是说只关心重点就行了吗?”
赵蒙生瞪大双眼盯着她。
赵一粟无奈一笑:“瞧,您又急了。”
其实,赵一粟并非有意吊人胃口,而是顾虑祖父年事己高,担心情绪过于激动会带来麻烦。
因此,她先放慢节奏,给老人一些缓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