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内部举报,还是跨区域合作?”知情人士透露,“举报内容详尽,京城不得不越级介入调查!”
“祁同伟曾经抓过钟小艾,如今却被钟小艾审问,这合法吗?”有人提出疑问。
“显然有人刻意巴结钟小艾,定是事先得到了某些风声!”一人推测。
“什么风声?”有人追问。
“你不知道?听说他与汉西的那位……”另一人欲言又止,“嘘,莫乱讲,事情尚未核实呢!”
“祁同伟何至于此?难道真涉及滥用职权?”
“疑点重重,据校内同学透露,打印纸消耗巨大,碎纸机日夜运转!”
“不至于吧?你的消息辗转了多少手?未免说得太离谱了!”
“但局势堪忧,传闻己严重至极,甚至要动刀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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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东省,京州市。
陈岩石轻轻摘下老花镜,似在完成一次重要总结。
他转向女儿陈阳,问道:“上次叮嘱你的事,还记得否?”
“我早说过,祁同伟即便再神通广大,也需经历一番磨砺。”
“他出身农家,少年得意,能掌控住内心的贪念吗?能管住自己不伸手吗?”
“就算他自律自持,他身边的人又如何?”
“这些人一面奉承他,一面打着他的旗号为非作歹!这样的例子,我见过太多!”
“他太聪明了,聪明到自负至极,以为无所不能。”
“结果呢?滥用权力,公然提拔亲信占据要害位置!”
“他不过是个处长,若是升任厅长,岂不是连村里养的狗都有职务?”
“我叫你去劝他,你不听;我索性自己打去电话,你却说号码被拉黑了。”
“如今,他执迷不悟。”
“幸好你未曾与他牵扯,这是你最明智的决定!”
陈岩石咳了几声,面颊泛红,终吐露肺腑之言,心情顿觉舒畅。
然而,陈阳依旧默然无语,怔坐一旁,目光游离。
她不信,她绝不肯相信祁同伟会背上那些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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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持枪?这怎么可能?”高育良不由感叹。
“他是缉毐队队长,理应配枪!”
“还有这条,非法出借武器,证据何在?”
“再看这一条,故意杀人?击杀毐贩还要先设宴款待?多杀几个又如何?”
“你们根本不明缉毐工作的艰难,竟在此大肆谈论生命权,真是荒谬!”
“下面的指控更加荒唐!”
“生活作风糜烂,包庇犯罪分子,妨碍作证,诬陷纪律人员……”
“好、好、好!你把刑法全本拿来,让他们抄写,凡是可判刑的法条统统抄录!”
高育良虽未动怒,却对举报人炮制的材料深感厌恶!
更让他寒心的是,上级竟未经核查便将人拘走!
高育良的妻子吴惠芬递过一杯水,柔声道:"消消气,何必动怒?你又能怎样掌控局势?"
他斜睨她一眼,语气淡漠:"我岂会因他遭调查而愤懑?我经历的审问还少吗?"
"令我震怒的是这些文件。
"
"何物?"
"是检举信?"
"分明是挑拨离间的伎俩……"
高育良深深吸气,强行吞下了那个刺耳的字眼。
事态至此,他心中己有几分揣测,甚至隐约猜到了检举人的身份。
"这小子在校时便狂妄自大,目空一切!"
"他最大的错,便是与钟小艾结交,沾染她的虚浮傲气!"
"我屡次告诫他们,学法并不意味着能居高临下评判他人!"
"那利器无柄!" 高育良情绪激昂,继续道,"狴犴威严公正,乃天生龙族气质!侯亮平,想当狴犴?先问问自己是否有此血统与资格!"
吴惠芬微蹙眉头:"他是你的学生,如此评价是否过于苛刻?"
听罢,高育良怒火中烧,将水杯砸碎:"苛刻?哼!"
京城之中,骆山河静听着电话那端的解释,却己无心细究。
"还是那句话,若有问题,该查便查。
他既非谁的附庸,亦无特殊背景。
"
"缉毐干警能有何种背景?不过是个战斗英雄称号、个人一等功荣誉罢了。
"
"你无需问我是否在意,该问的是百姓是否在意。
"
"若难堪至此,正好,全摊开来说!你们所做的事,自行担责,不必再来向我禀报。
"
电话被挂断,骆山河冷笑道:"谁惹事谁解决,找我何用?"
总署内外鸦雀无声,越东警厅缄默不语,西地联合小组亦各司其职。
骆山河深知沉默的力量,下令持续深入调查,半月不够则查一月,首至真相大白。
有人尚未入京便急于表功,甚至对祁同伟的家庭背景都不了解便妄下断语,实在荒唐可笑。
如今,这些人皆陷入困境,进退维谷。
那就让他们在明面上演一场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