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闭,一睁。*x·i?a,o·s+h/u,o.n_i!u\.`c~o.m\
许星愿坐着一辆血腥大巴车,来到了一个名为怪物公寓的地方。他孑然一身,全身家当只有一个挂着兔子玩偶的破旧小书包。所幸,许星愿在怪物公寓里,获得了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一切的起因,都要从一张带血的死亡车票说起。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偷偷将死亡车票塞到了他的书包里——盼望许星愿快点去死的心,终于实现了。这份工作挺好的,就是吃人。真吃的那种。和许星愿同一批来到怪物公寓里的人,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一半儿。有的,是进入到医生的房间后,再也没出来过。但第二天,许星愿打扫院子的时候,在还未掩盖结实的泥土还有的,是企图勾搭那位用面具遮住脸,身材却超级好的修女。但第二天,许星愿在打扫厕所的时候,马桶堵住了,他发现了对方的尸体碎片。更有的,是妄图攻击怪物公寓的保安,从密不透风的围墙之上逃出去。但第二天,许星愿在清理小怪物们的饲养室时,在饲料里看见了人类的手指。所有人在这里待久了,除了许星愿外,不管之前多正常,之后都会逐渐被逼疯,发疯地想要逃出去。*x-i,n_x¨s¨c+m,s^.¢c\o′m\不知不觉间,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只剩下了包括许星愿在内的三个人。许星愿捏着扫把,呆呆地想,他已经没有家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星愿,你也想从这里逃出去,对不对?”和许星愿同一批进来的林哲已经疯掉了。他紧紧地抓着许星愿的肩膀,眼球里都是红血丝,神经质地又询问了一遍:“你肯定也是想逃出去的,这个地方它吃人!吃人啊!”许星愿回神,过长的刘海遮挡住巴掌大的苍白小脸,很轻地说:“只要老老实实完成任务,就不会死。”“你认真的吗?”林哲大吼,“你真觉得公寓里的nc正常?”先不提总是一脸笑眯眯又阴森森,拿人类尸体当化肥的医生。还有总是拿面具遮挡住脸颊,将自已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包裹在长袍之下的修女。“甚至那只有一米六的小正太都很不对劲,我亲眼看见他能活生生吞吃掉一个人!”许星愿闻言,只是沉默地低着头,刘海遮挡住了他的眼睛,浑身气息阴郁沉闷。像不讨喜的阴天蘑菇。/%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林哲盯着他看了会儿,一步步后退,神色间充满了失望。“明天……你真不和我们一起逃?”许星愿轻轻摇头,“我待在这里挺好的。”林哲没再说话,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许星愿,转身飞快离开。在对方走后,许星愿继续低头扫落叶,动作熟练又认真。怪物公寓地面上的泥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堆积而成的。气味血腥中带着腐朽的淡淡尸臭味。清扫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还能发现半截被啃断的指骨。许星愿面不改色地戴上手套,将那半截指骨捡起来,熟练地放到脚边的桶内。“砰”地一声,旁边的窗户被人打开,一道温和上挑的声音传来: “星愿,该抽血了。”许星愿闻言,下意识转头,正对上了医生那张笑眯眯的脸。在怪物公寓的这一个月,估计是每天抽血的原因,许星愿和医生渐渐地熟络起来。医生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但他常年穿着严丝合缝的白大褂,和那位修女一样,不让身上的任何一丝肌肤露出来。可许星愿一次很偶然的机会,看到了医生白皙脖颈间,隐隐约约浮现出了蛇纹。在一个看似是正常人的脖颈上,竟然发现了蛇纹,这显然不正常。但许星愿很默契地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怪物公寓除了时不时吃人,气氛阴森恐怖,见不到一丝阳光外——这里的人说话又好听,饭又好吃,许星愿超喜欢这里的。他已经无家可归了。怪物公寓对许星愿来说,更像第二个可留宿的“家”。许星愿一个活人穿到无限流世界,稀里糊涂地当起了这里的nc。哪怕这个家过于血腥恐怖,但只要乖乖听话,遵守规则,也能遮风挡雨,混口饭吃。医生带着许星愿来到医务室,慢条斯理地拿起针管。许星愿熟练地撩起袖子,露出一截纤细白瘦的小臂,青色血管凸出。更衬得皮肤白到晃眼。医生动作温柔地取血,看似不经意地问:“星愿,你没去顶楼吧?”闻言,许星愿苍白的小脸瞬间绷紧,飞快摇头,有点急促道:“没、没有!”刚来怪物公寓的第一天,医生就给每个人发了一份《公寓员工手册》。最后一条特意用血红色的字体,标大提醒——员工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去顶楼!顶楼,对于整个怪物公寓来说……是一个过于特殊恐怖的存在。就连包括医生在内的五名nc,都会特意避开去顶楼的路。医生捏着针管,意有所指道:“没去就好。”被抽血后,许星愿原本就苍白的小脸,又白了几个度。等医生抽完一大管,许星愿这才收回手,接过医生递过来的糖果。“这是给乖孩子的奖励。”医生轻笑,语气依旧温柔。这枚糖果的模样很像珍珠,糖衣雪白,扒开后能闻到淡淡的奶香味,吃一颗就不贫血了。许星愿含着糖,下意识将糖纸揣在兜里。“厨子专门给你做的,看来他确实很喜欢你。”医生揉了揉许星愿的脑袋,把人送了出去。在临走前,医生又回头仔细叮嘱了一番:“星愿,千万不要去顶楼。”许星愿含着糖果,拼命点头,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囤食的小松鼠。和医生道别后,他拎着扫把,从楼梯间路过之时……突然,一个深红色的毛绒线球,从台阶上缓缓滚落下来。在安静的走廊内,无风自动又目标准确的红色毛线球,成为了最诡异的存在。它就这么一路滚落,最后……正抵在许星愿还粘着泥土的鞋尖处。许星愿下意识停步,一脸茫然地仰起头,看着毛线球的源头。仰头的瞬间,透过楼梯扶手间层层叠叠的昏暗空间,看到了最上面的——是那被人人称之为禁忌的,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