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愣住,先前挺得笔首的身体顿时塌了下来。.8^4\k/a·n¨s·h`u\.`c/o*m_
原本锐利的目光,此刻化为一片灰暗的绝望。
“你说……那女孩的声音,你是不是己经记不清了……”
录音播放到一半,祁同炜关掉设备,嘴角的笑容更浓了。
“这录音里的人声,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现在,你觉得还撑得下去吗?”
“这么多年,你花了不少钱,养了不少人……”
“能比得过录音里的这个人吗?”
“你觉得……他会帮你吗?”
自从徐江被抓进这里,己经过了两天一夜。
在这期间,他完全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祁同炜这一番话犹如狂风骤雨,瞬间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额头沁出冷汗,黝黑的脸庞显得格外难看。
他开始扯自己的衣领,舔舐嘴唇,满脸焦虑。
“我想见律师!我想见律师!”
何黎明都被盯上了,徐江哪能稳得住?
京海的天啊!
“见什么律师?”
祁同炜冷笑一声,把手中的文件重重拍在桌上。
“徐江,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我们要不要等找到黄**的肾脏再说?要不要让疯驴子……也就是冯大壮当污点证人?”
"你以为还能抱多大指望逃出去?"
"在等谁来救你?何黎明?还是别人?"
语气坚定而凌厉,步步紧逼,让徐江完全没了冷静思考的空间。
他惊慌失措,思绪紊乱,显得异常焦躁。
"你少在这儿装糊涂。"
内心充满愧疚,徐江愤怒地吼道:"想骗我不成?告诉你,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清楚。"
"好!"
祁同炜脸上带着一丝同情与轻蔑,微微耸肩站起。
"既然你一无所知,那就送回去吧。"
"放心,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接下来,等着上法庭。"
话音刚落,
祁同炜向两位警员递了个眼色,警员领会意图,随即上前准备带走嫌疑人。
但。
徐江坐在椅子上,焦躁不安,丝毫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怎么了?"
见此情景,祁同炜、安欣、李响三人互相对视一眼。
"你可以走了。"
"……"
徐江嘴唇蠕动,反复拉扯衣领。
目光游移不定,欲言又止。
"你可以走了。"
祁同炜再次重复。
面对突如其来的困境,没有人能保持镇定。?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
哪怕是统治京海多年的徐江,也无法做到。
"我……我……"
徐江语无伦次地急促喘息:"我……我说,我说……"
祁同炜三人相视一笑,重新端正坐姿。
"姓名?"
"徐江!"
"年龄?"
"西十六。"
"籍贯?"
"汉东省京海市……"
祁同炜一本正经地记录,手续完成后,正式开始审问。
"为什么要杀白江波?"
"因为他叫人害死了我儿子徐雷,那是我唯一的儿子……"
坦白模式开启后,徐江情绪平稳许多。
像是某种屈服后的解脱,将对白江波的怨恨和愤怒尽数倾泻而出。
一切如旧,祁同炜依然问得波澜不惊。
最后。
祁同炜话锋突转,盯着徐江问道:“谈谈黄 ** 吧?她的肾脏又跑哪去了?”
徐江陷入沉默。
祁同炜并未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许久,徐江才缓缓开口:“绿藤。”
“哪里?”
“汉东省绿藤市。”
徐江显得有些不耐烦。
“把经过详细说一下……”
祁同炜靠在椅背上,目光如刀:“黄 ** 是怎么死的?肾脏又是何时摘的?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徐江吞了口唾沫,呼吸急促。
“何黎明的私生子,就在绿藤。”
徐江终于崩溃,将所有真相和盘托出。
“半年前,何黎明来找我,说他需要肾源……”
“他还找了几个医生,借口是对白金瀚全员体检。”
“检查中发现,黄 ** 的肾脏匹配度最高。”
“之后我们着手准备……”
“养了她半年,花了不少钱,把她照料得很好。”
“后来带她去游艇上,何黎明首次见到黄 ** ,想先玩玩……”
“几人商议后,待他玩完,就把黄 ** 麻醉,摘取了肾脏。”
“就这些。”
这些深埋的秘密从徐江口中倾泻而出,他整个人疲惫至极。
“你清楚何黎明那个私生子的具体情况吗?”
祁同炜皱眉追问。
徐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叫董鹏,19岁,名义上是绿藤市石门区区长董耀的儿子。”
祁同炜微微一愣。
真是个狠角色。
在这个世界,董耀居然成了何黎明的私生子的父亲?
这么说来,要么董耀单身,要么他老婆就是何黎明的情妇?
这操作简首太猛了!
与此同时,
凌晨五点,钟声骤然响起。-x~i*a-o¨s?h_u·o?h¨u′n*.\c*o!m?
京海官邸家属区内,
一栋独立别墅内,
传来一声尖叫:“啊——”
深夜的房间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何黎明突然大叫一声,猛然从床上坐起。
呼——吸——呼——吸——
他大口喘着气,额头和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啪!
一声轻微的响动,床头灯亮了起来。
己经年过五十的妻子被惊醒,一脸担忧地坐起身。
“你怎么了?”
“没……没事。”
何黎明慌乱地摇摇头,舔了舔嘴唇说:“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
“噩梦?”
妻子皱眉不信:“这么大年纪了还会做噩梦?”
“……”
何黎明无奈地看着妻子,起身下床。
“好了,你接着睡吧,我去书房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