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沉声道:“这事我知道了。!1+3¨y?u?e*d*u_.`c+o¢m!靠山吃山,山空了就得另谋出路。”
“这样,李叔,你先统计一下村里还有多少能拉弓射箭、熟悉山路的壮劳力。”
“容我琢磨几天,定给你们一个说法。”
他示意旁边记录的民兵将这条重点记下。
李胡子听林凡没直接回绝,还给了个盼头,脸色稍微好看了点,连声道谢:“诶,诶!多谢林大人!有您这句话,咱心里就有底了!”
第三个发言的是虎头村的王老栓。
这个曾经刀口舔血的汉子,此刻脸上却布满了焦急和无助,声音都有些发颤:“林东家!林大人!您可要救救咱们虎头村啊!”
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您年初指点咱们在向阳坡上种的那些桃子树,老天爷开眼,今年挂果挂得那叫一个多!”
“满树满枝都是果子,看着是真喜人呐!可……可这果子它运不出去啊!”
他猛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心疾首,“外头世道越来越乱!流民遍地都是,土匪像野草似的,割了一茬又冒一茬!”
“现在桃子根本运不出去,眼瞅着就要熟透烂在树上了!这可都是全村老小一年的指望啊!东家!”
王老栓说着说着,眼圈真的红了,粗糙的手指胡乱抹着眼角。
“流民......土匪......”林凡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脸色彻底沉了下来。-m¢a-n′k?a.n?s?h-u^.`c/o,m′
王老栓的哭诉像一记警钟,重重敲在他心上。
水果滞销是燃眉之急,但更深的危机,是马上要到来的流民潮。
他必须立刻应对,而且要快!
林凡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王叔,别急。果子的事,我亲自来办!”
祠堂里的气氛因林凡斩钉截铁的承诺而稍稍缓和,但那份因世道艰难而生的沉重感并未散去。
所有人的目光,最后都聚焦在了最后发言的吴满仓身上。
吴满仓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
刚准备开口。
“砰!”一声巨响,祠堂厚重的木门被人猛地撞开!
阳光刺眼地涌入,映出一个风尘仆仆、满脸焦急的身影——正是县衙捕头陈武!
他头发散乱,官服上沾满尘土,显然是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而来。
他冲进祠堂,甚至顾不上行礼,目光急切地扫过众人,最终死死锁定在林凡身上,声音嘶哑而急促,如同破锣。
“兄弟!大事不好!祸事了!天大的祸事啊!!”
他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将祠堂内刚刚燃起的喜悦和喧哗炸得粉碎!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陈武那张因惊惧而扭曲的脸上。
陈武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北方的天空,声音带着一种末日降临般的恐惧。¨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临海县北面!青州、云州、好几个府县……反了!全反了!”
“流民裹挟着乱兵,像蝗虫一样!他们攻破了府城,杀了知府老爷!”
现在正一路烧杀抢掠,朝着咱们临海县扑过来了啊!!”
“县太爷吓得魂都没了!他让我火速赶来传令!命兄弟你即刻召集所有民兵,火速前往县城集结!拱卫城池,准备……准备平叛!!”
“平叛”两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每个人的心脏!
刚刚还在为千两白银激动,为水果出路担忧的众人,瞬间如坠冰窟!
祠堂内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王老栓面无人色,李胡子手中的茶碗“啪”地摔得粉碎,刘福贵的老脸煞白,吴满仓脸上的骄傲瞬间凝固,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林二牛和铁柱猛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