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跪坐在冰凉的青石地面上,指尖微颤,胸口的母音之茧仿佛还残留着那场记忆的余温。??=6:,1/?o看?!书-\|网±|? ¥更??新/[最±\全?e?
眼前景象却已归于黑暗——只有沈砚倒下的身影,在我心里反复重演。
“萧砚……不是被控制的,而是主动背叛了誓约。”
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干涩又嘶哑,连我自己听了都觉陌生。
心狱执事站在不远处,目光沉如寒潭。
他没有再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等待我继续说下去。
可我已经说不出来了。
那种沉重得几乎要压碎胸腔的感觉,是愤怒、是惊愕、是悲怆……还是更深一层的恐惧?
沈砚此刻正靠在石壁边,闭目盘膝,胸前的银色钉状物微微泛光。
那是“音锁钉”,也是封印他前世记忆的关键。
它本不该发光的,除非……
除非记忆开始松动。
我心头一震,缓缓伸手抚上那枚钉子。
指尖刚触到表面,便有一丝冷意顺着经络窜入体内,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呢喃着不属于今世的语言。
“你打算做什么?”心狱执事终于开口。
我抬头看他一眼,眼神坚定:“我要打开它。”
他皱眉:“你确定?一旦记忆回溯过猛,可能会反噬你的意识。”
“我知道。”我咬牙,“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若不弄清楚真相,我永远都是别人棋局中的卒子。
我从袖中取出一枚细长的银针——音脉针,专为疏通声脉而制。
我曾无数次用它替谷中音奴调息疗伤,如今却要用它来撬开一段被封印的记忆。
针尖对准音锁钉的缝隙,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插入。?k,s·w·x*s_./o?r.g^
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自掌心蔓延至全身,脑海中骤然响起一串断断续续的旋律——那是沈砚前世的记忆,破碎却真实。
画面闪现:血月当空,祭坛之上,誓言仍在回荡。
“以血为契,以音为锁。”
沈砚与萧砚并肩跪地,掌心相贴,誓音核在两人之间流转,发出璀璨光芒。
那一刻,他们的声音融合在一起,宛如天籁,足以抵御一切无音者入侵。
然而下一刻,画面骤变。
萧砚的眼眸在夜色下泛起一抹幽光,他轻轻一笑,手指猛然刺穿沈砚的胸膛,鲜血溅落在地上,凝成诡异的音符图案。
沈砚瞪大双眼,嘴角溢出鲜血,却始终不肯相信地看着他:“为什么……”
萧砚俯身,在他耳畔低声说了什么,声音极轻,但母音之茧在我胸口剧烈跳动,让我听清了那一句话:
“你不懂,真正的誓约……从来就不是为了守护。”
他的手掌收回时,手中握着一颗跳动的晶石——誓音核。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如同被人为斩断的一段旋律。
我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额角沁出冷汗。
心狱执事神色凝重:“看来,你看到了最关键的部分。”
我嘴唇颤抖,眼中泛起血丝:“萧砚……他是故意的。”
原来他并非受控,而是自愿背叛。
“他曾亲手毁掉沈砚的誓音核,夺走了他的音魂之力……也偷走了我们之间的过去。”
“过去?”心狱执事眉头紧蹙,“你还记得你们之间的什么?”
我愣住了。
记忆里确实有某些片段,那些温柔低语,那些深夜吟唱,那些在花海间牵手许诺的誓言……但它们就像碎片一般,怎么也拼凑不完整。`h/u~l¨i*a!n^b!o′o-k?.^c+o_m-
我低头看向手中的音脉针,发现它竟然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黑雾,那是沈砚记忆残片中的怨气。
“我必须继续打开音锁钉。”我说,“还有更多真相,藏在里面。”
心狱执事沉默片刻,终究没有阻拦。
我再度将音脉针深入钉缝,这次更加小心,每一分推进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人正在撕扯我的五脏六腑。
忽然,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波动自钉中传出,直击我脑海。
一个画面浮现——
一间密室之中,谷主背对着烛火,神情阴翳,面前跪着一人。
那人穿着玄衣,正是萧砚。
谷主缓缓转身,声音低沉:“你做得很好,沈砚的记忆已被封印,母音之茧也将落入我手。”
萧砚抬起头,眼中竟无波澜:“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谷主微笑:“让她爱上你。”
画面崩裂。
我猛然抽回音脉针,整个人跌坐在地,心跳剧烈,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