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恐怕大罗神仙也难救!”
任盈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令狐冲的剖析宛如惊雷,震得她心神摇曳。
她想起平一指诊脉后曾避开众人对她说过的
“隐患犹在,勿再行险”之语,爹爹强撑的威严面孔下藏着的疲惫……莫非……
“可是……”她声音艰涩,带着一丝迷惘,“这《吸星大法》是爹爹……”
“——是他如今赖以震慑群雄的根基,是权力之柄,他更舍不得放下的魔障!”
令狐冲冷冷打断,语气转淡,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
“所以我说,随他去吧。他执意要走绝路,我也拉不住。至于他让你来‘谈’之事,”
他摆了摆手,带着厌倦与了然,
“大可不必开口了。你爹打的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
无非是想将我拉入他的万丈魔渊,在他那面新绣的魔教大旗下效命而已。
不必试探,答案你早已知道。
我早就同你说过:我令狐冲,生是华山的人,死是华山的鬼!
更何况……” 他轻笑一声,带着睥睨天下的锐气,
“我这个人,上辈子跪久了,这辈子我想要属于自己的自由,
谁要是干涉,我不介意送他去见上帝!”
任盈盈的心彻底乱了。
,!
令狐冲所说,让她心惊胆战,更感到一种无处不在的寒冷。
他连“神教权力更迭、自身权威必然受父亲收束”这种深层的利害都看得清清楚楚!
权力……这曾经被她视作理所当然、护身倚仗的东西,
在父亲复出后的诸多掣肘之下,确已味同嚼蜡。
可她心中那浓重的不舍和歉疚沉甸甸地压着——爹爹在西湖牢底苦熬了二十年,饱受屈辱折磨!
如今刚刚脱困,重登大位,自己作为他唯一的骨血,
若就此抽身离去,隐于山林,那他身侧该是何等寂寞?何等凄凉?
那份深入骨髓的依恋和亏欠感,让她无法决断。
令狐冲凝视着她眼中翻腾的剧烈挣扎、痛苦和不舍,仿佛能读懂她内心所有的纠葛。
他叹息一声,那叹息中带着浓重的怜悯,却又冰冷得如同淬火的剑锋:
“任盈盈,”他不再唤她“盈盈”,疏离的称呼如同无形的分水岭,
“若你当真放不下你爹爹,割舍不断那份骨肉深情,
那么,就尽你所能去劝劝他吧。劝他……好自为之!”
他的话音陡然转厉,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气毫无征兆地破体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议事厅!
“劝他千万别来招惹我!”
他字字如冰锥,狠狠扎向任盈盈的心房,
“若将我逼急了……我令狐冲,从不介意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
黑木崖,并非不可登临之地!
他的圣坛宝座,也非不可倾覆之物!
倘若他将我珍视的一切视为要挟我的砝码……”
他向前一步,那强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倾轧下来。
任盈盈被他话中那赤裸裸的毁灭之意惊得后退了一步,
撞在冰冷的窗棂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无比陌生的男人。
下一秒,令狐冲那只停在面具边缘的手,终于有了动作!
在任盈盈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他不再多言,
只是以一种近乎挑衅、带着决绝姿态——
五指猛地攥住那面罩边缘!
“厮!”
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他脸上的面罩如粉末般,簌簌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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