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你想了解闻咎的往事,得去问玉莲绛她们。”
宴洒兰提点道。
她知道谢玲琅想要问什么,无非就是闻咎为什么会受重伤、又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幅垂垂老矣的模样、有没有什么疗愈的办法——曾经的每一世她都会这样问。
这人童年不幸得很,所以格外珍惜闻咎给予她的温暖。
谢玲琅似乎听进去了,神情都带上了些了然和思索。
但下一瞬,她又问道:“玉莲绛是谁?”
宴洒兰喝酒的动作一顿。
“玉虚宗宗主。”她贴心地补充道,“不过她比较神出鬼没,你若是逮不到她,可以去找找乘朝华。”
这次不用谢玲琅问,她也主动补充:“乘朝华是乘云宗的宗主。若她也找不到,你也可以去找仰月教教主、飞天门首座、逍遥门掌门、巫山教掌司……”
“当然,也可以找黑市那只狐狸,江瑰。”宴洒兰冲她眨了眨眼,“或者去找凤主、我的母亲,宴明潋。”
“若是都不行,你再来问我。”
她状态放松时,嗓音总是很轻缓,尾调卷着弯儿,像是一首民间悠扬的歌谣。
谢玲琅听着她的声音,竟也莫名放松下来,以一种舒展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偏头看向她:“那我为什么不直接问你?”
“按照剧情,本宫只能排在最后。”宴洒兰闲适地双腿交叠,举起酒壶冲她示意了一下,笑容矜贵又动人,“没办法,只好委屈本宫一下了。”
谢玲琅没听懂她说的‘剧情’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必须按照你说的,先和那些前辈们结识?”
“没错。”宴洒兰笑笑。
看着谢玲琅一直似懂非懂的模样,她又忍不住逗她:“你就不怕我诓你,故意让你绕远路?”
谢玲琅和她对视一眼,也浅淡地笑了笑:“你救了我两次,我也会信你两次。”
宴洒兰挑眉,收回视线,又是一口凉酒下肚。
经过这一通莫名其妙的交流,她们的关系也似乎莫名其妙地拉近了不少。
分道扬镳时,谢玲琅还主动冲她挥了挥手,喊她明日大比上见。
宴洒兰也回以一笑。
一路回到客栈里,她终于走了一次正门,踩着散漫悠长的步调走上楼梯,推开房门。
木门吱呀作响,门的背后,却空无一人。
——谢君玑不见了。
宴洒兰抬起手,发现手背上的魔契花纹黯淡到丝毫看不出——魔契似乎短暂地失效了。
也就是说,宴洒兰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谢君玑了。
她依旧不慌不忙地合上房门,洗漱睡觉,直到月上中天也没有要去找人的想法。
而小镇外漫无边际的树林里,某人正经历着抓心挠肝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