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话音突然止住，他开始意识到不对。

只见江烛南一手持剑，一手突然往下一掏，抓住他的手臂。

下一瞬，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她眸中陡生寒光，狠狠用力，竟首接将他的手臂硬生生扯断了下来。

有血飞溅到她脸上，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鲜红的血色，她眸光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感觉整个身体都叫嚣着跳跃起来。

川穹痛得怒吼一声，另一只手首接朝她捅来。

顾羡青立即持剑挡住他的攻击。

“烛南，你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江烛南眯了眯眼，月栀在她手中以不可抵挡之势，萦绕着团团紫雾，将男子的另一只手臂也砍了下来。

“啊！！！！！”

她全身上下都被鲜血染尽，神情麻木，面容冷漠。

发间的蝴蝶也沉寂下来，动也不动一下，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这第一只手，是还给付梨雪的。”

“这第二只手，是还给云月疏的。”

川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臂被扔在地上，目眦欲裂，面容扭曲，嘶吼着，咆哮着扑过来。

“江烛南！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顾羡青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首接踹飞了出去，踩在他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

“九尾白狐！九尾白狐你给本殿滚过来！”

城墙下，正将其中一个弟子的心掏出来的九尾白狐闻声一怔，呆滞望了一眼城墙的方向。

它正欲跳上去，却被一道白衣飘飘的身影拦下。

清夜看了一眼城墙上的绿影少女，又回头淡淡望着它，与它灰霾的瞳孔对视。

“你这么骄傲，从前只会为尘慕所折服，若是清醒过来，只怕也不愿知道自己沦为了川穹的坐下骑。”

九尾白狐听到“尘慕”两字，眼睛茫然地转了转。

后面才乘舟赶过来的玄瑛，楚宁还有竹锋长老，看到地上七横八错躺着的宗门弟子，个个都被挖了心躺在地上。

“杀了这妖兽！杀了鬼族人！”楚宁红着眼甩了一鞭子过去。

城墙下的喊杀喊打声愈演愈烈，紧接着还有人族军队也涌了进来。

鲜血从脸上滑落，江烛南赤红着双目，一步一步靠近，又是抬起一剑，将地上男子的左腿斩断。

“啊！！！！！！”

她缓缓继续道：“这条腿，是还给沈酌江鞠衣的。”

剑在她手中转了一圈，再狠狠扎向他的右腿，鲜血从伤口处喷涌出来。

江烛南手腕动了动，凝力往下一沉，右腿也被她斩断了。

“这条腿，是还给顾温扶白荠荷的。”

“啊！！！！江烛南！江烛南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我要杀了你！”

“烛南……”林子休愣愣望着远处被砍成人彘的川穹，张了张嘴，一时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浮光脸色沉沉，她环顾一圈西周，“这空气中有乱魂草的味道，只怕方才阿云受伤，彻底扰乱了她的心绪，将她心底压抑的所有杀意全部迸发了出来。”

川穹看着面前少女，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江烛南！你杀了我啊！你有本事杀了我！”

耳边仿佛又听到了梦中海浪拍打墙面的声音，急促又猛烈，一如她快速跳动的心脏，快喘不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