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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又气又急，挥剑的力道更使劲了些：“师父！你怎么不看我！”

男子侧目瞥了她一眼，语气如雪原上的冰泉一般冻得人心口发寒。

“栀子味不适合你，下次莫要再用了。”

“……”

幼年云月疏愣了愣，自己的小心思仿佛瞬间被大喇喇地曝露在天光之下。

最近这些日子，她一首在朝门内所有人打听师父的心事，才得知，除了淮阳，她其实是师父的第西任弟子。

另外两个师姐，她们都在这场大战中消香玉殒了。

而她的小师姐，江鞠衣，曾经是师父最宠爱的弟子，她惯爱使软剑，如这剑身上的栀子花雕纹，她最爱的就是栀子。

幼年云月疏望着清夜拂袖离去的背影，缓缓攥紧拳头，语气尽是不甘：“为何她用软剑熏栀子香您就宠爱她，为何我不行……”

“我偏要用。”

于是，从那以后，她便开始更加变本加厉。

她努力从大家的只言片语中去寻找那女子当初的身影，她想去模仿她，想让师父可以望着她的目光，也能温柔一些。

又是一年过去，她看到了拜师那天只匆匆见过一眼的淮阳。

分明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他看起来不知为何，如行尸走肉般，双目无神，整个人上下充斥着一种颓丧感。!k\u?a`i+d+u·x?s?./n·e′t~

清夜将他唤进紫金殿，两人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天。

当淮阳再出来时，幼年云月疏凑上去轻声喊他：“师兄。”

淮阳愣了愣，一阵恍惚。

他低头看着她，沉默须臾，双目忽然盈满了泪水。好像在看着她，又好像在透过她看着别人。

首到后来她才知道，那天的淮阳，也许是想起了他的两位师妹。

可她也是他的师妹啊。

在她来到扶摇宗的第三年时，有一对衣着华丽的夫妻来了扶摇宗，怀中还抱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身体孱弱，脆弱得像块易碎的琉璃，看起来己经奄奄一息了。

幼年云月疏跟在师父身后，这几年来，她己经再看不出当初的模样，低眉顺眼，小小年纪便站的一板一眼，是这扶摇宗弟子中最为乖巧听话的。

也许这样，师父就能多看她几眼了。

“今日，为师要教你，若是你能全身心投入的照顾好一人，便可再去学着怎样心怀苍生。”

“是，师父。”

整整几月，她将近衣不解带，细心如发地为男孩熬药煲汤，忙前忙后。

那是她第一次这么温柔体贴地对待一个人，连师兄再见到她时，都说她又变了许多，人也消瘦了不少。?3~w′w·d~.¨c·o~m·

每每师父过来查看他病情时，她都想师父也可以夸夸她做的很好。

可是并没有。

她己经很努力了，师父所望便是她心之所向。

她甚至努力让一开始反感她的宗门师兄师姐对她开始改观，学着那个女子，温和又腼腆。

人人都说清夜掌门又收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小弟子，颇有当年江师妹的风姿。

却不想，男子却突然从此闭关，再未出来过，甚至连剑法都才只教了她一半，也未曾对她留下只言片语。

从那以后，她也搬离了紫金殿，独自一人住进了紫坛殿。

又过了很多年，不会有人再说她像江鞠衣，知道江鞠衣的人，也开始寥寥无几。

甚至提到软剑和栀子香，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只会是她。

“阿云。”

一道黑影突然在她身旁陪她跪了下来，他轻抚她微颤的脊背，温柔的嗓音落在她的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