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棉衣裤加上一双棉鞋棉手套就要二百三十文,确实是够贵的,这还只是小孩的衣服,用料毕竟比大人的少了许多,价格竟然就超过了两百文,不过,王洵异仍然面无表情,一脸的云淡风轻。+小`税^C?M·S- ^首`发^
王洵异有必须要买的理由,他自然知道,要是自己买棉花、棉布做的话,肯定会便宜许多,不过,王洵异可不想回去的时候再被冻一遭了,而且,就算他真的买了棉花、棉布回家,相信柳氏也不可能给他做棉衣,大概率会把棉花填进王守文的身上。
“再加上这个棉披风呢?”王洵异又指了指那件披风,这件当个棉大衣穿在外面挡风,再好不过了。
老板见王洵异真的要买,更加高兴了起来,这年头买成衣的少,成衣铺子的生意并不太好,而他的薪酬可是与盈利挂钩的,要是这一单生意做成了,他至少也有十几文钱的抽成了,能不高兴么。
“加上棉披风,我给您算三百八十文。”
“这披风又无绣花,工艺简单,怎么就收我一百五十文了?”老板报完价,王洵异便脱口问道。
那老板见王洵异想也不想便算出了披风的价钱来,心里对王洵异的身份更加确定了,这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像这么大的就算是读书认得几个字的,也绝无可能接触到算学,于是心下更加恭敬了起来。
“回公子的话,这披风的面料可是上好的料子……。·艘?嗖~暁*税*罔- `芜¨错^内?容?”
王洵异不等对方说完便摆了摆手打住了对方,“老板莫不是以为我不懂布匹?”,其实王洵异确实不懂,只是为了讲价,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呃,那就给公子个优惠价,算您一百西十文。”
“一百二十文。”
“公子,一百二十文,小店就亏了,我最低只能给您一百三十五文。”
嗯,看来价格差不多了,王洵异也不纠结这件披风了,于是,又转到了那套棉衣上,“既然这件披风可以降价,那么这套棉衣的价格想来也是可以降一降的了。”
“公子,我给的都是实惠价啊,不能再讲了。”
“棉衣加上手套和鞋子,你给算两百文吧。”
“小客官啊,没有您这样讲价的啊!”
“你要是觉得卖不了,我就去别家看看了,告诉你,我家也是有着生意的,可别想坑小爷”,王洵异可没胡说,他便宜爹不就做着给人代笔的生意,而他刚刚还做了倒卖豆腐的生意。
“好好好,小客官,就按您说的价,哎呀呀,我这一单生意可是赔死喽!”
“老板,都是生意人,就不用在我这里这般作态了,我敢肯定,您这单生意至少赚了我了一百多文,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你把你身后挂着的那件小孩内衣给我做个添头,我算您三百三十文,成交。¢e~8¢z`w?.¢n.e~t^”
“成交?啊!你这,还要填头啊?”
“老板,您不亏的,这年头,不亏就是赚了,看看外面的大雪,要不是我贪玩,岂会来到你这里买这些,为的不就是来回路上挡挡风么,否则谁会来买这些,这不就是个意外么,在我这是个意外,在您那可不就是个意外之喜么,您说对不对?”
“一单生意少赚点,结下一个善缘,山水总有相逢,下次说不准就是我给您让利了呢,人与人之间,也不就是个人情往来,一来二去的,便也就成了朋友,要知道,世上路难行,多个朋友多条路,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用的上呢!”
“再说,……。”
“好好,成交,我就交你这个小朋友了。你这张小嘴啊,可是真厉害,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家世能教出你这样的公子哥来?”
老板明显有打探之意,王洵异却不接他的话,掏出了钱袋,倒出了里面大半的铜板数了起来,他数钱跟别人不一样,是五个五个的数,一五一十,十五二十,看得一旁的老板频频点头,表示钦佩。
给了钱,这下可以试衣服了吧,那老板让一个妇人,抱着一大堆衣服,送王洵异去了后院,在一间厢房里,王洵异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从里到外换上了新衣裳,最后把棉披风披在身上。
嗬~!一个漂亮的小公子哥就出现在了铜镜里,不错,内衣和棉衣都大了一截,不过把裤腿袖子挽起来还能穿,王洵异也理解,刚刚他也看了铺子里的衣服,基本都是大人的,老板给他拿的这套己经是铺子里最小的了,所以,他也只能将就着穿了。
最后,王洵异把自己的旧衣服、旧鞋子用原来的肚兜一捆,丢进了冰车后的木桶里。没想到一家店就买到了自己想要的,这镇子倒是不急着逛了,他得回家尽早去陈老六家把明天的豆腐定下来,还得想想怎么给家里的大人解释自己身上的行头。
最主要的是,他得试一试,身上的衣服保暖性能怎么样。
告别了成衣铺老板,王洵异首接回了码头,下到了冰面,坐到了冰车上,扎好了披风,把披风的大领子立起来,遮住了大部分的脸颊,这才带上了棉手套,撑起撑杆,向着土台村方向滑去。
身上穿了一层内衣,一层比之前更厚的棉衣,外面还裹上了披风,寒风真的无法再打透王洵异的身体了,身上暖和了,王洵异也有力气多了,余下的路程便只剩下了快乐,他把冰车滑的飞起,二十里路大半个时辰便到了土台村的小码头,比去的时候快了许多。
换上了雪橇,拖着冰车回到村里的时候,王洵异也想好了借口。站在陈老六家院外,王洵异喊了几句,交代了陈老六把豆腐冻上,明日来取,便转身回了家。
进了家门,家里还没做完饭呢,一家三口都窝在屋里取暖,一派的祥和。
王洵异进了屋,见没人看自己,转身又去了杂物间,把钱袋藏好,这才再次来到了柳氏的面前,柳氏正绣着帕子,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绣起了帕子。
王洵异都想好了解释的借口,结果,他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硬是没人发现他换了行头,最后还是王洵都喊了一嗓子,“哥哥的衣服好漂亮”,柳氏和王守文这才看到了他穿的新衣服。
“你……”,柳氏张口想问,王洵异立即便把早就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我刚刚在外面滑雪,突然掉到了一个雪坑里,结果就在雪坑里找到了这套衣服,我看着挺合身的便换上了,呵呵。”
“你……”柳氏满脸的不信表情。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信的,难道我还能骗你们不成,真是捡的,不是捡的,谁会给我这么漂亮的新衣服啊!”
“异儿,你最近有些不对,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柳氏怎么可能被王洵异三言两语蒙混过去。
“我能做什么,呵呵,再说,我做什么别人也不可能给我这么好的衣服穿啊”,王洵异看了看眼前的柳氏,又看了看王守文,这个“别人”好像就是在说他们一样,一声苦笑!
柳氏觉得有些惭愧,于是也不再逼问了,王守文则是叹了口气,他的书己经抄完了却没法送走,只能在家给小儿子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