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兄弟,麻烦给串热一下子,凉透了吃着容易闹肚子!”
眼看她抓起一串梆硬的肉串就要往嘴里塞,我赶紧伸手拦了一下,扭头冲不远处的服务员吆喝了一嗓子。
“还是你好...一叫就到。”
杜鹃吸了吸鼻子,声音软乎乎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她把肉串放回盘子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塑料桌沿,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到底咋了?发生什么了吗?”
我不解的望向她。
“我今晚上本来想找我哥陪我喝酒的..可是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发消息也跟石沉大海似的,理都不理我。”
沉默了几秒,她突然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点湿乎乎的水光,咬着下嘴唇嘟囔。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带上了哭腔,肩膀轻轻耸了耸:“你说他忙归忙,哪怕回个‘在忙’也行啊,连个信儿都没有,我坐在这儿等了快俩小时了,越等越难受..”
她拿起桌上的酒瓶想再倒酒,手却晃得厉害,酒液洒了些在桌面上,顺着桌沿滴滴答答往下淌。
“我来吧!”
我赶忙抢过去酒瓶,随即又冲服务员招呼:“麻烦给拿瓶酸奶过来!”
“平时总说我不懂事,可我就想找个人说说话,他又不陪我,别人更指望不上...”
说话间,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那副无奈又无助的样子,活像个被丢在路边没人管的小孩,让人看着心里直发软。
“不要奶!我要喝酒!就要喝酒!”
很快,服务员把酸奶递了过来,我刚拧开瓶盖递过去,她却直接挥手推开,带着浓浓的酒意哼唧起来,语气里满是不悦。
“行行行,喝酒喝酒。”
我无奈地连声应着,把酸奶放在一边:“那咱边喝边说点啥呗?跟我说说,今儿到底为啥这么不开心?”
“不开心...每年这时候我都非常的不开心,尤其是今天,因为今天是我爸妈的忌日..”
她抓起酒瓶往杯子里倒酒,酒液晃出不少,却毫不在意,闷了一口才哑着嗓子说。
“啥?”
我当场一愣,没想到这丫头是遇上伤心事了。
“几年前的今天,他们出了车祸,当场就没了...肇事的是辆私人医院的救护车,我和我哥追了这事儿好久,官司打了一场又一场,上访也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可每次都跟没下文似的,不了了之。”
刚要开口,就听她继续说。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压抑的哽咽:“我哥说,爸妈的案子根本不是对错的事儿,就是因为他们碰了某些人的利益,那私人医院背后,好像有个叫‘银什么’的大集团在撑着..”
“银什么集团?”
一听到“集团”这俩字,我瞬间来了精神,耳朵都竖了起来,追问了一句。
“哎呀,具体叫啥记不清了。”
她烦躁地摆摆手,眼圈又红了:“这事儿我哥一直不让我掺和,那些起诉状、上访的材料,全是他自己偷偷弄的,我问啥他都不说,就一个劲的嘱咐我别跟着瞎掺和...”
说着,她又灌了口酒,肩膀垮下来,满是无力和委屈。
“是..银河集团吗?”
我压着声音,试探着问了一句。
“娟娟,你怎么回事啊?给你打电话都不接!”
我的话音还未落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男声。
扭头一瞅,杜昂正满脸严肃地大步走过来,身后跟着豆小乐和司机小强,两人都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那我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你不也没回吗?我凭什么不能?”
杜鹃瞬间来了脾气,小嘴一嘟,带着哭腔反问,眼眶又红了几分。
“能能能,我确实有事在忙,对不起对不起。”
杜昂赶紧弓了弓腰,语气软了下来,随即斜眼扫了我一下,嘴角扯出点笑意,“樊总的小速度可以啊,刚才还在水晶宫,这眨巴眼的功夫就到这儿了?”
“嗯呐,我会飞,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待会儿我给你现场表演一把!”
我迎着他的目光,嘴角扬了扬,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