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谢晋忽然出声。
谢明瑛眼皮一跳,心头凉的厉害,手指都忍不住跟着发抖,想起方才府医在屋内说的话,谢明瑛颤声开口:“大哥……”
谢晋淡淡问:“若没记错,甥女知淑是腊月生的?”
谢明瑛彻底瘫软在地。
谢鸢见魏知淑闯进屋内后忽然没了声音,有些诧异,忍不住迈步走进去,却在刚迈过门槛的瞬间被许氏用力推了出来。
对方神情严肃:“快走。”
谢鸢看着房门重新合上,她与芽玉对视一眼,两人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了?
芽玉手腕一转,一缕妖力从袖间溢出,却在触及到木门的瞬间被弹了回来,她诧色道:“被下了符?”
定是那道人府医干的。
谢二究竟生了什么病,要如此大动干戈?
谢鸢在门口站了半天,旋身离开。
罢了,这与她又有何干。
芽玉跟在谢鸢身后,忍不住问:“姑娘就不好奇?”
谢鸢淡淡开口:“谢府里没一个正常人,既然费力寻我回来,有事必定会主动开口,咱们只需等着。”
芽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厢许氏把谢鸢推走后,一回身便撞上了谢明瑛饱含恨意的双眸。
谢明瑛双眼通红,死死盯着许氏,方才谢府符医说二哥中了妖毒,需腊月生女子的心头血做药引,偏偏谢府三个小辈,全都是腊月生的。
他大哥舍不得自己女儿便罢了,许氏也舍不得谢鸢?
许氏有心描补一二,但一对上谢明瑛的眼,她又不由心虚。
但许氏旋即一想,她在这府里依靠谢晋而生,自然谢晋手指的方向,就是她出生入死的战场,她为夫君做事,谁能挑她的错?
一个远嫁的小姑罢了,又能作出什么风浪。
想到这,许氏有了底气,直直看了回去。
魏知淑摸不清局面,只看到娘亲跪坐在地上,满脸哀切之色,她忍不住跪在一旁,想要扶起谢明瑛。
“娘,你怎么了?快站起来。”魏知淑满脸担忧,又看向一旁的谢晋,“大爷,我娘这是怎么了。”
谢晋沉着脸,错开目光。
瑜儿虽然顽劣,但毕竟是他的亲弟弟,如今受了伤怎能不救?再说,年道长说了,就取几滴心头血,要不了性命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若不是还得用到谢鸢,他肯定去取谢鸢的血救弟弟,但当下……谢晋叹了口气,罢了,日后好好安抚妹夫一家便是。
一时之间,屋内众人神色各异。
谢瑜躺在床上,脸色雪白,昏迷不醒,胸口萦绕着一团浓黑雾气,旁人却视若无物。
若是谢鸢在场,便能看出这团黑气,与早先在玄霜阁上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