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一路都没看见那道身影,桑瑜心中稀奇。
收到消息的薛怀瑾正当值,不得脱身,加上斋戒会都是女眷,他跟上去钻在一堆内外命妇中也不像话,便想着斋戒会不过两日,他明日借着去迎接外祖母的由头去一趟便是。
想到这,薛怀瑾又沉稳了下来,想着明日过去接人该怎么才能说上话。
斋戒会并非重阳要亲身体验登高的乐趣,此行又多是上了年纪的女眷,桑瑜这种都年轻的小娘子也就零星几个,自然没那个精力登山。
于是乎,俯瞰而下,南山山道上尽是车马缓行。
此番上山没费一点力,桑瑜活蹦乱跳地来到了香积寺,乖觉地跟随在阿娘身畔,和蔡宁眉来眼去。
老人家精力更不济,一路走到香积寺,赵太后先是同主持大师说了些客套话,便去歇息了。
阿姐肚
子里揣了个,太后本准了她不必来的,但阿姐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趁着肚子还没大到不能乱跑,觉得反正此行也不必费力,胎像也稳了,便求了太后一道跟来了。
一家一间禅房,阿姐就住在隔壁,便于走动。
此次内外命妇加起来足足百十来位,也亏得香积寺广阔,禅房众多,不然还真容纳不下这样多的香客。
斋戒会一日两次,赵太后带着内外命妇于大雄宝殿内念经祈祷,朝食后半个时辰,夕食前半个时辰,是一项顶顶无聊的活动。
但这项仪式非常人性化地将桑瑜这等跟来游玩的小娘子排除在外,也就是说桑瑜和蔡宁她们不用跟着母亲诵经祈福,自个玩自己的就成。
香积寺的梅花林便是一个好去处。
到那时,发现其他几家跟来的小娘子也在这,裹着厚厚的冬装斗篷在梅林里跑来跑去,选取心仪的梅枝。
见桑瑜和蔡宁二人过来,都纷纷过来说话。
知道蔡家五娘刚定下婚期,几家娘子都笑吟吟过来恭贺,不免也调侃了几句,听得蔡宁都红了脸。
桑瑜在旁看热闹乐得自在,没想到接下来乐子就变成了她。
其中一个黄裙带着牡丹簪子的娘子转而又笑嘻嘻地问桑瑜道:“那聂娘子同薛郎君如何了,还是半分芳心不曾动吗?”
往常这些闲话只在背后传来传去,如今来了个胆大的娘子,问到了正主面前,一旁几个娘子先是惊讶,而后神情都热切起来,眼中尽是好奇。
猝不及防,桑瑜人呆住了,并感觉到面皮在不断发烫。
她记得这个发问的娘子,是兵部尚书家胡家的二娘,最是自来熟不见外,说起话来从不含蓄。
以前桑瑜没什么可供人调侃的,如今大不相同了,薛怀瑾这厮让她的名声高调了起来。
“胡娘子说什么呢,我同他哪有什么,快别笑话我了。”
桑瑜可不敢说她私底下和薛怀瑾那些交涉,不然更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