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皆会妒忌,但适可而止的嫉妒陆文越觉得需要,因为这正说明对方在乎他,心中恋慕他。
这是一种无形的牵制,一个爱慕自己的女人,只要稍加安抚,便能教导出一个贤良淑德的善妻。
聂小娘子也是女子,还是个金尊玉贵的娘子,有这等霸道的想法也不奇怪。
陆文越口中应着,笑意重新攀上脸,然在车帘倏地打开,看见聂小娘子车帘后蓦然冷漠的脸时,他的笑容僵在了那。
“陆郎君可真是个绝情的郎婿,好歹人家侍奉了你三年,还为你损了身子,竟说丢弃便丢弃,观之令人寒心。”
“陆郎君不必多说,有过便是有过,就像是衣裳被人穿过,纵然你将衣裳洗干净也于事无补。”
“话已至此,陆郎君应当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还望日后莫要再如此失礼了。”
“走吧。”
少女语调和缓,但透出来的疏离冷淡却是刺人,更别提那番让陆文越意想不到的话。
大概是从没想过会从女子口中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当即愣住了,思绪也陷入混乱,一时竟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车马远去。
“怎会如此……”
自己特意展现出来的优待和偏纵不仅没有得到聂小娘子的欢喜,似乎还遭了反感。
陆文越不明白,明明他便是按着以往的法子来的,这次怎么没用了?
他不敢相信,但渐行渐远的马车让他不得不回到现实。
他好像真的没法娶到聂家小娘子了。
意识到这一点,陆文越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驻足良久,直到身边小仆小心翼翼出声提醒,他才整理好脸色。
“回崇文馆吧。”
强行将跌落谷底的心绪捞起来,陆文越思索着转圜的法子。
他不想放手,聂小娘子他实在合意。
……
回去的路上,薛怀瑾惴惴不安地看着眉眼生寒的小娘子,暗戳戳贴过去,熟练地发出以前万分鄙夷的娇嗲死动静。
桑瑜还没从被陆文越那番薄幸的话里摘出来,一肚子的感慨。
察觉到小乖软绵绵的贴过来,桑瑜一把将其捞进怀里揉捏,恨恨道:“阿姐说得果然没错,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想姓陆的不仅不干不净的,还是这样薄幸的男儿,真可怜舒州那位,日后无论姓陆的娶了谁怕是都没好日子过了!”
“瞧他那模样,大概还以为我会很高兴,哼,听着就来气!”
“还是蔡家阿兄好,婢妾通房一概没有,也不去平康坊那等地,甚至屋里都没有婢女伺候,干干净净,放眼长安乃至整个天下怕是都罕见。”
骂着骂着,薛怀瑾就听到桑瑜夸起了情敌,赞誉还甚高,他又开始慌了。
“咪!”
【我我我、我也是这样的,我马都是公的,你再看看我吧!】
任凭薛怀瑾如何呐喊,桑瑜也不解其意,只以为小乖这样激动是在附和她。
也许真是自己误会了,小乖并不是思春,只是心绪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