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这定是今年登科的进士,被程五郎邀来参加宴席的。
“无他,出来透透气罢了。”
两人与程五郎都不算熟稔,蔡宁答了一句,桑瑜更是个不喜与生人多言的性子,只附和地点了点头便要走。
就在即将擦身而过时,那位始终噙着笑意的文士开口了,视线落在了桑瑜身上,转瞬即逝。
“二位娘子可是要去自雨亭?”
桑瑜和蔡宁皆看过去,神情有些讶异。
“没错,郎君为何……”
蔡宁知道好友懒得搭理生人,继续开口道。
白衫郎君笑容和煦,善意提醒道:“陆某来时见自雨亭那有不少郎君,多少有些吵闹。”
桑瑜与蔡宁了然,对着他道了声些,福了福身走开了。
陆文越嗅着空气中的淡香,心中又涌现出了久违的挣扎。
他早作出了决定,毅然选择了仕途,并向聂相公示好,也得了一缕机会,便在今日的宴席上。
只要能让聂小娘子倾心于他,自己便能做那一等的贵婿,青云路便会有聂相公这位得力岳丈为他铺好,从此扶摇直上。
娶贵女,做高官,与皇子做连襟,与天家做亲眷。
这是何等的荣耀舒坦。
可今日再遇上这位蔡家娘子,陆文越还是不免心中泛涩,总觉不美。
待到小娘子窈窕倩影走远,陆文越悄然收回目光,但还是被细心的程五郎发觉了。
“陆兄还是藏一藏你这心思吧,等瓜熟蒂落再看也不迟。”
话语中带着男子间心照不宣的调侃意味,就好像那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一样。
陆文越怔了怔,一时没能理解程五郎的话,以为他看透了他的心事,心中忐忑,反问道:“五郎这是何意,什么心思?”
若让聂家娘子知道自己钟意蔡家女,那岂不是坏事!
陆文越不动声色地笑着,仿佛清清白白一个人。
程五郎失笑,本觉得陆状元是个明白人,这会却装起来了,出言道:“陆兄何必瞒我,你向聂相公示好,欲求娶聂家小娘子的事长安百姓不知,我们又哪里不知?”
“虽说陆兄状元出身,聂相公十分青睐,但还是不要吓到人家聂小娘子了。”
陆文越微蹙的眉心松开了,脑子像是打了结,下意识问道:“什么聂小娘子?”
心头的猜想像是池中浮上来呼吸的鱼,将露未露,
程五郎哈哈大笑,神情怪异,第一次发现了这位陆状元的笑话,程五郎觉得有趣极了。
他摇了摇手中羽扇,指了指聂家小娘子消失的方向,笑意未止。
“陆兄不会是不认得聂小娘子吧?”
水里的鱼儿彻底冒出了头,只不过陆文越还不确定是哪一头,只看着羽扇所指的方向,眼神热切起来。
“五郎见笑了,聂小娘子长于闺阁中,文越确实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