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知道,你是个追求恬淡安稳的简单性子,对那等权势煊赫的门第并不上心,因而我与你阿爷本就打算给给你物色一个安稳贤良的夫家,保证你一世安乐静好,你玠表兄确实符合,我与你阿爷都觉得不错,不知玉儿如何想的?”
“玉儿不用有压力,爷娘从不是强迫儿女的性子,你只管说你的便是。”
桑淑云笑意雍容和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包容之气。
这些话力道轻柔,但对于薛怀瑾来说无疑于冰锥落身,刺人至极。
躺在小娘子怀里,猫身已经不复之前的柔软慵懒,变得紧绷起来。
这样的话先前那位表姐也说了一遭,但那都是她为自家兄弟说话,自然说的花一样好。
可如今这些话是有未来岳母
说出来的,还透露了些择婿标准,且这标准他差不少,这怎么让他不着急。
嗓子都要急冒烟了,薛怀瑾强忍着不去添乱,静候小娘子的回应。
没事的,她先前就不同意,现在应当也是如此。
“阿娘说的都对,二表兄是个良婿,但我好像只将他当成兄长,做夫妻太奇怪了。”
“二表兄于我来说同阿兄也差不了多少了,实在不知如何做亲。”
“不知阿娘能否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小女儿纠结的话语和愁苦的小脸,桑淑云笑了,将小女儿揽进怀里,连着腿上的小三花一起。
薛怀瑾被沉重的母爱挤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干脆从小娘子腿上跳下去,蹲坐着继续听。
“原是这样的缘故……”
桑淑云嘀咕了一句,又展颜笑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玉儿这愁绪只要同你玠表兄将天地高堂一拜,第二日便会烟消云散了。”
桑淑云是过来人,就算婚前夫妻不熟,亦或者婚前有什么小摩擦,只要做了真夫妻,对彼此的观念便会重新洗涤一番。
同理,小女儿这等纠结的想法也会被实打实的夫妻关系给冲散,焕然一新。
但小女儿的年纪尚且稚嫩,听了她这话也不能领悟,只神色懵然地看着她。
“真的这么神奇吗?”
“假若成了婚我便不会把玠表兄当成兄长了?”
桑瑜一向信阿娘的话,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与玠表兄的事。
抛却自己这点怪怪的想法,玠表兄这桩亲事确实比较适合她,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以后安稳平静的生活。
然而,她忽然间想起,她其实不大想婚配,一时情绪又沉积下来。
桑淑云也不催促,婚姻大事选错了便是大半辈子的蹉跎,可不能一朝一夕间决定。
“玉儿不必着急,慢慢想,你大舅母那边也说让我能过几日再回复,等想清楚再来爷娘这里说。”
于是乎,桑淑云留下话便离去了,留下一头心事的桑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