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铨哥儿,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要是猜错了,那可是要倒霉的!”
“舅老爷,华夏几千年历史,真有得道飞升的人吗?普通人脸色能那么红润?”“你……”“不是我不尊重太上皇,但这些话不说清楚,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还有话?还有什么话?!”贾铨站起身,先向王子腾和众人行了一礼,然后慢慢开口道:“舅老爷,各位叔伯,如果我说的不中听,请别跟我计较。”看到王子腾和众人都摆了摆手,贾铨接着说道:“天子早就想掌握兵权了,这大家都知道。”“但太上皇还在位,哪怕是为了名声,陛下也不能亲自出手。”“所以,陛下需要一把刀!只有借助开国一脉的力量,才能拿下一些元平的勋贵武将。”“牛世伯、柳世伯、侯世伯还有兴叔父现在都掌握着一些军权,再加上先荣国旧部的一些将军还在军中。”“剩下的各位叔伯,再加上开国一脉的子孙也不争气。”“如果你们不站在陛下这边,陛下还是会封赏你们。”“尤其是舅老爷,封赏会很快,但其中的用意,舅老爷应该明白。”王子腾听后愣了一下,然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到王子腾脸色不对,他旁边的史鼐赶紧拍拍他的后背。一桌子的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贾铨,这副模样,活像当年的先荣国代善公!王子腾缓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皇上这是想拿我当枪使啊。”“利用我来挑起开国和元平两脉的争斗,争来争去的位置正好方便皇上安插自己人。”“等到两边拼得你死我活,开国和元平两脉折损大半,皇上就能牢牢掌握军权了!”贾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确定太上皇是故意这么做的,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拜见太上皇后,并没有得到任何封赏。”“这说明太上皇即便知道我在大殿上对皇上表忠心,也完全不介意。”“而且,他在龙首宫还亲口叫我‘麒麟儿’……”“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让人后背发凉。”“各位叔伯,现在就看你们敢不敢赌了,是赌太上皇在暗中磨练皇上,还是赌那个被斩的元孙的‘正统’!”桌上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贾铨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今天能把这些话说出来,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元春被封为妃子,确实不能大操大办。但贾家不主动发帖, 各家上门道贺也未尝不可。明天牛继宗设宴,去的可不只是开国一脉的人,人多眼杂,根本没法谈这些。贾铨原本以为太上皇和隆正帝是在互相较劲,但刚才说到这些时,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在龙首宫里太上皇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夸赞,此刻,史鼎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他脑海中浮现出乾隆与嘉庆的往事。“和珅一倒,嘉庆就得利。”史鼎喃喃自语,“这不就跟眼下的情形如出一辙吗?”朝堂之上,众多老臣心系元孙,念念不忘嫡子嫡孙的儒家教诲和元平功臣的辉煌。这一切,不正是太上皇留给隆正帝的一份丰厚“见面礼”吗?京城里官员众多,但手握兵权的神武将军冯唐始终坚定站在皇权一边。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也未见元平功臣的踪影。京都的武力部门几乎都被冯唐这样的忠臣或开国元勋掌控,虽然单个势力不大,但汇聚起来却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这难道是太上皇特意留下的后手,以便将来对付那些旧臣和元平功勋家族?”史鼎心中暗忖。如今,蓝田大营已交由牛继宗掌管,太上皇却未置一词。这无疑表明,太上皇正在为隆正帝打造一个无懈可击的京都:没有元平功臣的掣肘,也没有不听话的势力。他在逐步将所有资源,包括军权,倾斜给自己的儿子。史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贾铨说道:“铨哥儿,假如咱们投靠了陛下,陛下会不会也让咱们对元平功臣动手?”“那是肯定的!”贾铨点头,“至少拱卫京都的四营中,有两营会落入陛下手中。”“可要是陛下最终还是想利用咱们互相厮杀呢?”史鼎眉头紧锁,“那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一桌子人纷纷点头附和,贾铨心中也明白,这件事的风险确实太大,容不得半点大意。如今啥也不干,保持现状,说不定还能逍遥几年。但要是站错了队,不像贾铨分析的那样,那可真是早点儿投胎算了!贾铨笑了笑,说道:“不会的,因为陛下身边的心腹并不多,而且大多都是文人。”“就算提拔,也是从底层军官开始,迟早也会变成我们这样的世家大族。”“所以,陛下还不如直接选择我们,毕竟,他也要为未来的继承人留下一些得力助手。”“而我们表明态度之后,还得做一件事,让陛下明白我们的诚意。”谢鲸皱了皱眉头,思索道:“那该做些什么,才能让陛下相信我们的忠诚?才能让他别对我们太过狠心?”“学院!”贾铨脱口而出。“学院?”谢鲸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没错!”贾铨笑着指向旁边的房间,继续说道:“我们联手创办一所学院,各府都派家族的年轻一辈去上学。”“实行军事化管理,不仅要学文,还得练武,还得学习本朝的律法!”“每半年放假一个月,家里管不了的都送进学院!”“每个月还得派人把朝中的政策,细细地讲给他们听。”“这样培养出来的人,虽然都是各府的后辈,但在陛下眼里,这就是在为未来的君主储备人才!”“三五年后,他们就算成不了大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咱们这些人里,说不定还能出几个金榜题名的,文武双全的人才,陛下能不高兴?”“这样一来,各位叔伯现在就是他们的靠山,而他们将来就是叔伯们的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