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会是在起反作用？</p>

宋暖栀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难得鼓起勇气问他：“我们学校的聘请，您真的不考虑？”</p>

沈宴抬眉：“你想我答应？”</p>

宋暖栀怔了下，面上挂笑：“我都可以呀，反正我在家也能让你帮我补课。”</p>

她口中自然而然说出的那个“家”字让沈宴刚才升起的疑虑打消。</p>

好像还是有点作用的。</p>

刚才写字时手上不小心沾染了墨迹，沈宴掀开被子：“我去洗手。”</p>

宋暖栀看一眼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侧面，也有点脏。</p>

把床上的A4纸整理起来，放在床头，等沈宴折回来，她也去洗了洗手。</p>

已经快十一点，沈宴问她：“睡觉吗？”</p>

刚才的那点放松瞬间消散，宋暖栀身形僵了下，点头：“好。”</p>

见沈宴关掉床头灯，她把自己这边的也关掉。</p>

室内瞬间陷入黑暗。</p>

宋暖栀平躺着，和沈宴之间又隔开了一个布偶熊的距离。</p>

尽管如此，男人的存在感依旧很足。</p>

等了一会儿，边上的男人躺下后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静。</p>

“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学校。”黑夜中，他温和开口。</p>

原来他不打算做什么。</p>

宋暖栀浑身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闭上眼酝酿睡意。</p>

周遭一片黑暗，她本就灵敏的嗅觉被放大。</p>

鼻端萦绕着一抹清冽幽凉的味道。</p>

这是花榭工作室根据古方制出的雪中春信。</p>

两年前，沈宴第一次听说她会制传统香以后，问有没有适合他的。</p>

于是宋暖栀向他推荐了自己最喜欢的雪中春信。</p>

后来，她经常在沈宴的衣服上闻到这抹清凉冷绝的味道。</p>

丁皮、樟脑和梅花完美融合，恰如万株梅树在雪中傲然绽放，淡雅中透出几分寒意。</p>

尾调是深沉微甘的木质香，沉香和檀香为主调，悠远绵长，像春冬交替时在梅花枝头洒下的一缕阳光，温暖，宁静。</p>

这香确实很适合沈宴。</p>

淡淡的香气经久不散，宋暖栀毫无睡意。</p>

渐渐地，文胸的束缚感也越来越清晰，勒得她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p>

如果是合适的尺码，穿一晚上其实不会觉得什么，身上这个实在是太勒了，再加上旁边躺着沈宴，她不好翻来覆去调整姿势，就更显得难熬。</p>

觑一眼身侧呼吸平稳的男人，她缩在被子里偷偷调整了一下内衣带子，却也只是滚芥投针，效果甚微。</p>

她极为小心的动作，引起沈宴的注意：“怎么了？”</p>

宋暖栀身体滞了下，忙道：“没事啊。”</p>

她转头，“你还没睡？”</p>

沈宴嗯了声，再次询问：“是不是哪不舒服？”</p>

宋暖栀不好明说，支吾了一下，故作轻松地道：“也没什么，我可能最近吃胖了，睡衣穿着有点紧。”</p>

沈宴回忆她今晚身上的睡衣，休闲宽松的款式，看上去很合身，并不显得紧绷。</p>

倏忽间，他想到刚才给她补课时，因为挨得近，他又比她高上一截，一低头能窥见她衣领深处的雪色风光。</p>

当时被他努力忽略掉的画面，此刻又涌现在脑海，冲击着他的理智。</p>

沈宴感觉呼吸沉了些，他闭了闭眼：“不舒服就脱掉。”</p>

宋暖栀“啊”了声，以为他让自己脱睡衣，赶紧道：“不用不用，其实还好。”</p>

“我说里面那件。”</p>

“……”</p>

沈宴等了一会儿，宋暖栀没有动。</p>

他侧首，隔着夜幕望向她：“要我帮你？”</p>

“不要！”宋暖栀一个激灵，缩进被子里把自己裹起来，生怕他来硬的，“我，我自己来。”</p>

沈宴转过身去，等了一会儿，听到背后衣服摩擦被子传来窸窣声响。</p>

很快，她小声说：“好了。”</p>

话刚出口，宋暖栀就后悔了，为什么要告诉他好了？她恨自己嘴快，这太像某中暗示性的邀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