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了,会更好的。”
“等两年后,录取通知书下来,我打算去莫尔镇支教。
她的指尖在调料罐上停留了片刻,“去完成你未完成的心愿。”
苏返看着她,心如刀割。
黄兰用的是“你”。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他们终于团聚了。
锅里的汤咕嘟作响,蒸汽模糊了黄兰的侧脸,“我想等素素上大学后会很忙吧,警院管理严格,第一年可能连周末都不能回家。”
她摇头笑了笑:“不过女儿的性格是能吃苦的,只要是自己选择的,一定能坚持下去,寒暑假,她可以去找我,看一看远方的孩子们生活的有多苦,会对人生有更多的理解吧。”
黄兰的声音越来越轻,“等她毕业当了警察,我大概会不放心,总回来看她。”
“毕竟,当年你有多苦,我都知道。”
一滴水珠从她低垂的睫毛上坠落,无声地消失在汤锅里。
黄兰终于转过身来,眼角微微发红,却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看着苏返说:“如果你在,也会答应女儿的,那一身警服,始终是你的骄傲不是么?”
苏返的泪水无声滑落。
黄兰笑着流泪,泪水顺着她不再年轻的脸庞蜿蜒而下,“你啊你,总是小瞧我,当年我对你说过什么?只要是你,化成灰我也会认出来的。”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此生挚爱,是年少时便十指相扣,连死亡都无法让她遗忘的人啊。
苏返呆立原地,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他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竟能拥有这样至死不渝的爱。
黄兰一双眼睛看着他,轻轻地说:“萧默,你抱抱我。”
那一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苏返,而是萧默,是她的丈夫。
萧默向前一步,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他的拥抱小心翼翼,可黄兰却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环住他的腰身,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在爱人久违的怀抱中,她终于卸下所有坚强,将这十年积攒的思念与痛苦尽数倾泻。
“我好想你……萧默,我真的好想你……”
在失去他的三千多个日夜里,思念如同附骨之疽,日夜啃噬着她的灵魂。
每一个清晨醒来,枕边空荡的寒意都像刀子般提醒她——他不在了。
她曾无数次站在阳台边缘,望着楼下如蚁的人流,想着若是纵身一跃,是不是就能追上他的脚步。
可素素还小,他又留下了年迈的母亲,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