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钱朵朵和任卫国回家后。
夜深了,任卫国终于问出了憋了一晚上的问题。
任卫国抱着钱朵朵,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敢看朵朵的眼睛。
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什么时候学的医?"
钱朵朵下意识的往任卫国的后背靠了靠,柔软的小手抓住任卫国的大手。
然后转身抱住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她这么轻轻搂着老任。
沉默的抱着老任,回忆起来。
在钱朵朵六岁时,跟着父亲母亲去了橸都。
父亲带着母亲去橸都看病,但是母亲的病并不好治,父亲做了橸都钱府的管家。
那会钱府还是钱钺戎的父亲在管理,那个时候男主和女主在国外读书,生孩子,创业。
六岁的钱朵朵有次路过术山药铺时,鼻子被中药呛得,打了个喷嚏。
浓重的药味,还是使劲儿往她鼻孔里钻。
她揉着鼻子,眼睛却亮晶晶地盯着柜台后那个小少年,慢慢走进药房。
乔佑习正踮着脚抓药,头也不抬:"陈皮三钱,甘草两钱,再加点蜂蜜就不苦了——新来的?"
"我叫钱朵朵!"她踮起脚,脑袋刚够到柜台边缘,"你能教我看那些小抽屉里的药是治什么的吗?"
乔佑习这才抬头,看见个扎着两个可爱辫子的小姑娘,脸蛋圆圆的白嫩嫩的,像鸡蛋。
八岁的乔佑习一个小大人样,板着脸说道:"小孩子别捣乱,我在学抓药呢。"
"我给你米糕!"钱朵朵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里面是她偷偷藏起来的点心,"我娘做的,可甜了!"
乔佑习的喉结动了动,师父这药铺不挣钱,家里人为了磨炼他的意志,什么好吃的都不给他送了。
他最近天天跟师父喝粥吃咸菜,他己经三个月没尝过甜食了。
他左右看看,飞快地抓了块米糕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就...就教你认一味药材啊!"
就这样,钱朵朵用一块米糕换来了第一个药名——"当归"。
"当归当归,应当归家。"乔佑习边嚼米糕边解释,"治想家的病。"
钱朵朵精灵的眸子眨眨眼:"那我娘总躺在床上想下地,该吃什么?"
乔佑习被问住了,米糕渣呛进气管,咳得满脸通红。
这时一只大手按在他背上,吓得他差点把剩下的米糕扔出去。
"小丫头问得好。"留着山羊胡的方大夫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你娘什么症状?"
钱朵朵的眼睛立刻红了:"娘总是咳嗽,有时候咳着咳着就睡着了...爹说娘的肺坏了..."
方大夫和乔佑习对视一眼。
老大夫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想学医?"
"想!"钱朵朵重重点头,两个小辫子跟着点头,"学了就能给娘治病了!"
"那你得先背会这本书。"方大夫捋着短胡须,递给钱朵朵一本医书,"背会了再来找我。"
当天晚上,钱府管家发现女儿房里亮着灯。
推门一看,小丫头正对着本破旧的医书念念有词:"参术茯苓甘草比..."
"朵朵?"父亲惊讶地看着满地写满药名的纸片。
钱朵朵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爹!我要学医!学会了就能治好娘了!"
父亲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他蹲下来抱住女儿:"好,爹支持你。但你要答应爹,不管能不能治好娘...都要开开心心的,好吗?"
半个月后,当钱朵朵一字不差地背完那本医书时,方大夫的短胡须都立了起来:"佑习!这小丫头记性比你好十倍。"
乔佑习不满的撇撇嘴:"师父,她昨天还问我'砒霜是不是糖霜'呢!"
钱朵朵气得跺脚道:"那是你骗我说可以做米糕,做出来的米糕又黄又好吃!"
方大夫浅浅一笑,从药柜顶层取下另一本医书:"从今天起,你俩一起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