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你当真在祭天祭文中言明,若秘密策立的储君人选皇十五子不贤,则请长生天将他早些带走?若当真如此,也难怪他将你的庙号定为高宗。”
若她是嘉庆帝,知道自己的汗阿玛立下如此毒誓,如此苛待他,定会对亲父离心。
“什么高宗?高宗是谁?”弘历满眼恐惧与震惊。
“啊?你好大喜功的个性,认为你自己功业足以彪炳千古,比肩唐宗宋祖,秦皇汉武,特意叮嘱嘉庆帝将你的庙号定位高宗,不对吗?”
简瑶瞪圆眼睛,她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历史真相。
“逆子!!”弘历气得面目扭曲。
逆子将他的庙号定为高宗,简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高宗这个庙号,自从被宠幸奸佞的宋高宗赵构用过之后,元明清历代皇帝都对高宗这个歌功颂德的庙号避之唯恐不及。
他临终前,明明千叮咛万嘱咐那逆子,务必将他的庙号定为高祖。
有世祖顺治与圣祖爷康熙珠玉在前,他给自己定高祖庙号,简直实至名归。
那逆子在他面前素来乖顺,他从不怀疑他的孝心,没想到!当真始料未及,那逆子其心可诛!
弘历恨不能将尚未出世的魏氏扼杀,如此那逆子就不会来到这世间。
“你也不瞧瞧你都对嘉庆做了什么,他生母令妃死后百年尸身不腐,被盗墓者孙殿英挖出来之时还栩栩如生,而你的尸首早就糟朽,若说她不是被毒死的,我第一个不信。”
简瑶讥讽道。
“你说什么!朕……朕被人挖坟掘尸,大胆!孙殿英是谁!大胆!”
“嗯,你不但被挖坟掘尸,你的尸骨被泡在污水里几十年,才被末代皇帝溥仪敛骨,他们把你和你皇后们的尸骨丢进了一口棺材,不分彼此。”
“你对待魏氏母子如此苛刻,甚至杀母留子,也难怪嘉庆怨毒了你。”
弘历错愕的张大嘴巴,魏氏奸滑,他当年的确效仿汉武帝赐死钩弋夫人,再行册立太子。
弘历痛定思痛,想起他不仅下旨用砒霜赐死魏氏,甚至一再缩减阻挠礼部追封魏氏的仪程,甚至他始终觉得魏氏身份卑贱,若非为抬高逆子生母的身份,他断然不会追封魏氏。
为出恶气,他甚至直接下旨删除祭告太庙这个极其关键的步骤。
不祭太庙,则名不正言不顺,祖宗不佑。
他甚至刻意免去那逆子嫡福晋喜塔腊氏封后的颁诏流程,让喜塔腊氏沦为大清唯一不曾公开宣诏的皇后。
为的就是让那逆子知道,即便他退居为太上皇,也是大清实际的主人,他这个嗣皇帝仍需匍匐在他脚下,俯首称臣。
没想到喜塔腊氏还真是心胸狭窄,没过多久就作茧自缚,把自己给气死,还真是全无母仪天下的风范。
他早知道逆子与嫡福晋喜塔腊氏感情甚笃,可那又如何?
逆子是皇帝,又如何能有如此鄙薄无能的皇后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