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张开双臂,却隐忍的收回手,不敢靠近。
晖儿与她隔着一段距离,母子二人说了许久体己话,才被苏培盛带走。
亲王嫡长子都需入宫伴驾,美其名曰尽孝,其实就是变相的将亲王的世子留在紫禁城里教化而已,颇有将亲王世子软禁在紫禁城为人质的意味。
晖儿记在四福晋的名下,去岁就入宫教化,逢年过节才会回王府。
他在王府待两日之后,又得回紫禁城阿哥所居住。
很遗憾,直到晖儿哭唧唧来与她辞行,她都没机会抱抱儿子,她的病情愈演愈烈,甚至开始缠绵病榻。
转眼已至康熙三十四年七月初,简瑶连续抱恙一个多月,惊闻那人后日要去伴驾,前往热河行宫消暑,一直到木兰秋狝结束,估摸着十一月末才会回紫禁城。
得此喜讯,她这几日精神头勉强好转起来。
那人在临行之前,二阿哥和三阿哥被送到她的院子里照料。
简瑶瞬间病去如抽丝,面色都愈发红润,成日里满眼笑意围着两个儿子打转。
四个多月的孩子们被照顾的很好,三阿哥弘时不再病恹恹,脸上都攒了婴儿肥奶膘,估摸着小家伙们快萌乳牙了,见天的满嘴口水。
她让羡蓉去准备花椒木来,亲自给小家伙们做磨牙棒。
羡蓉拿拨浪鼓做鬼脸逗孩子们,小家伙们被逗乐了,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可爱笑声。
简瑶的脸上也忍不住洋溢温柔的笑容,时常随着孩子们的欢笑声一道开怀畅笑。
母子三人肆意欢快的笑声穿过红墙,钻进隔壁院敞开的书房内。
四爷板着脸,依旧面无表情,可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温煦笑意,却说明他的心情绝佳。
苏培盛听着小阿哥们的笑声,也忍不住欢喜的咧嘴,无声笑着。
主子们在闹别扭,奴才们的日子也过的如履薄冰。
这些时日,前院的奴才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苏培盛隐隐猜到王爷想东风压倒西风,重振夫纲,可眼下的情形愈发不妙。
苏培盛意味深长,将目光飘向欢声笑语传来的地方。
简氏就是王爷这辈子唯一的克星,爷栽在她手里之后,就从没赢过一回。
如今爷只剩下嘴硬,就差简氏递台阶给他下了。
若简氏不肯服软,王爷估摸着会忍不住自己找台阶下。
这不,自那晚不欢而散之后,爷压根不曾再去后宅,日日在前院里独守空房喝闷酒。
一听到简氏病重,王爷又巴巴儿的夜半悄悄翻墙,整宿整宿亲自照顾她。
此时隔壁院里传来羡蓉那大嗓门的声音。
“姑娘,听闻这几日王爷在翰林院内给大阿哥选授业解惑的翰林教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