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时间在二月初,需连续考三场,每场三天,共计九日,都需呆在贡院内考试。
会试考中者为贡士,再经殿试赐出身,乃为进士。
他的目标明确,只点探花郎,不争状元。
待到春闱结束之后,他还需在京城煎熬两个月,直到四月十五将于礼部大堂张榜,考中贡生之后,还需殿试,天子亲自主考,成为天子门生。
最迟五月初,他就能以探花郎的身份衣锦还乡,与爱妻团聚。
四月二十五,月末即将放榜,简瑶这几日惴惴不安,两个多月都不曾收到衡臣的家书。
他离家这些时日,她愈发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妻子,挣扎许久,她终于克服去京城的恐惧,决定等衡臣回来之后,就将准备与他一起去京城的决定告诉他。
她想与衡臣好好过日子,相偕走过漫长余生,她相信终有一日,她会爱上这个善良的男子。
“少夫人,老夫人今日从京城归来,当您立即回去一趟。”
姚氏身边的婆子亲自到别院请她。
简瑶心中愈发忐忑不安,总觉得姚氏来者不善。
当看到婆母姚氏身侧站着个端丽的少女之时,她心下一惊。
那少女挽着妇人发髻,此刻正挑衅的与她对视,还时不时轻抚她的肚子。
简瑶苦笑,她猜到了那少女的身份。
“婆母,您想让我做什么?迎这位妹妹入门吗?还是让出正妻之位。”
“简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残花败柳之身,我能允许你入门,全都是为了衡臣的仕途,你若能让妻为妾,我可容你在张家苟活,若不然,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知难而退。”
“是衡臣让您来通知我的吗?”简瑶追悔莫及,她不该为找依靠而鲁莽嫁给张廷玉。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素月腹中已然有了衡臣的骨肉,已满三个月,还是个男胎,我不能看衡臣因庶长子而被人嘲笑没规矩。”
三个月……呵呵呵……他才与她成婚不到半个月,就迫不及待纳妾,还让妾怀上庶长子。
难怪张家会答应不大摆宴席,低调娶她,原来早就算计好了,待张廷玉考中之后,就卸磨杀驴。
恨只恨自己愚蠢的觉得古代有专情的男人,幸亏这一回她对张廷玉并未交心,才没有满盘皆输。
她并未怨恨张廷玉,毕竟他是封建卫道者,哪里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离经叛道之人本来就是她自己。
“不必让妻,我自请下堂!”
闻此噩耗,简瑶却觉得释然,并无过多悲伤情绪,只觉得张家侮辱了简家的门楣。
如今张家咄咄逼人,若她还赖着不走就是自取其辱。
“羡蓉,取和离文书来!”她轻叹道。
“你,简氏,你疯了不成,你已是残花败柳,离开衡臣你还能做甚!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