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义狠狠一甩,用力甩掉了老国公的手。
国公的身后是袁不悔,祖父忽然踉跄往后倒去,袁不悔惊呼一声,堪堪接住,却还是倒了下去,好在大家都挨得比较近,虽有摔倒,却未受伤。
李恩义脑子清明了会,“我……”
袁不悔:“祖父,你没事吧?怎么了?”
老国公:“没事,没事,脚崴了下。”
不少人都说了互相关照,当心的话。
又继续往前行进了不知多久,交谈声也一直没断绝。
终于,有人最先摸到了石壁,用力一推,新鲜的空气,夹杂着水汽的腥味,月亮很大,落在水上,昏暗,但视觉上让人好受多了。
“出来了!”
众人接连出来,大口的呼吸。
“再往前一里地,船停在那。”老国公说。
众人互相搀扶,继续前进。
李恩义不着痕迹的从人群中走开。
老太太最先注意到他:“孩子,你往哪去?”
袁家的孩子很多,同根的旁支血脉,纷纷循着声看了过来。
袁不悔也看见了,大喊:“李,李先生,是这边,你走错了。”
老国公看见了,看他的方向是往回走,也焦急的喊他,还等不及的往他的方向追去。
众人莫名其妙的同时,心里也坐实了李恩义是袁无功血脉的传言。
陈小珍忽然大发脾气:“都什么时候了,他想死咱们还管他干什么?船在哪儿?咱们赶紧跑啊!”又忽得哇哇哭起来:“爹,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陈小珍自从小时候受过惊吓,情绪就不是很稳定,容易暴躁激动,尤其是在威胁到生命安全的时候,谁从她身边过都要挨她几声骂。
陈敬将女儿搂在怀里,尽量安抚,有扭过头朝李恩义喊:“我不管你和袁家有什么心结,现在是逃命的时候,收起你不知所谓的小性子。”
他喊出这话等于是下了某种命令,跟随他的属官,一起跑过去,左右钳制住李恩义将他带了回去。
这些官员虽然不会飞檐走壁,但也是身强体硕,他们几次被李恩义别在腰上的诛邪剑柄撞上,不耐烦道:“你这腰上绑的什么?碍事又不好看。”
李恩义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曾习武的经历,像个柔弱的书生,左突右撞,也无法挣脱。
“让我走!放开我!我不和你们一起。恭王来了,大家都走不掉……”
前世的结局刻骨铭心,他当初没有亲眼目睹袁家的结局,现在也不想。无论他在逃跑途中被乱兵杀害寂寂无闻的死去还是怎样,他都不想亲眼目堵这一切。
消极绝望的人看不到生的希望,只想逃离。他困在前世的悲剧中,像是溺水的人,无法自救更不会救人。除了逃避,他改变不了任何,哪怕一点。这样的情绪像蛛网,缠绕粘连,捆缚住他的思想和躯体,他连行动都是迟缓的。情绪加重了他的身体反应。身体反应又倒过来影响了他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