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这么快。”
“慢点。”
“不要蹦。”
“你别松开我手。”
天将明,有人被尿憋醒,爬起来撒尿,透过窗户看到有人影晃动,扒在窗户瞅了片刻,露出会心一笑,又折回床,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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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义因为刘勇的婚事,勇敢的踏出了房门的第一步,就不好意思再继续躺床上装病了。可是内心恐慌不安的毛病,一时半会却好不了,所以有人来问他话,处理完了,他总会习惯性的问一句:“城主呢?”“小七呢?”“小七在干嘛?”“你见到她叫她回来一趟。”
常常是小七听了人传话,急急忙忙赶回来,李恩义看见她轻描淡写一句:“你这是干什么?着急忙慌的。”完全没有是他叫人传话让她回来的自觉。
小七见他无事,站一会,或喝一杯他递过来的果饮,或被他拽去整一下头发,洗一把脸,又折返回去该干嘛干嘛。全然没有白跑一趟的恼意,下次再叫她,仍旧回去。
杜心淑有些吃醋的说:“城主对先生真是太惯着了。”
永生不觉有什么问题:“我大哥对小七也很宠啊。衣服脏了我大哥洗,破了他补,就连领口的绣花都是我大哥绣的……我大哥还管小七三餐,念书写字……比亲爹还周到仔细。”
杜心淑深吸一口气,她就说么,谁那么无聊在城主的对襟上绣那么多只形态各异的猫。
别说,手艺比很多绣娘都强。
杜心淑有些受不了的搓了搓胳膊:“你说他这么喜欢城主,还将成婚的年龄定的那么大干嘛?这不是成心恶心自己嘛。”
自由城新的律法条文又增数条,其中一条,男女成婚,年龄需都满二十岁。
关于两性课堂也开展的如火如荼。
女孩儿们交给谭家妇人们教育。
男孩儿的教育李恩义原本想让刘勇教,看他又是红脸,又是捂嘴,一副被新婚冲昏头脑恨不得整日黏在媳妇身上的甜蜜劲。李恩义怕他带坏孩子,亲只得亲自上阵。
李掌印开学堂授课,肃静,雅正,即便说的是男女之事,也透着不染俗世的雅。
“我大哥和小七早成婚了。”李长生语不惊人死不休。
杜心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时候?”
李长生:“……就,很久以前,我们还在杨家村的时候……拜堂的是我大哥……”
这事后来成了公开的秘密。广为流传。唯有李恩义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