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惠只得把眼睛正过来，木着脸，一板一眼地又说了一遍：“姑姑，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免费看书就搜：求书帮 xqiushubang.com”</p>

九九这才点点头，说：“嗯，这还差不多。”</p>

这事儿了结了。</p>

又说起万道惠跟杨仙仙的争执来。</p>

荣学士照旧一五一十地讲了。</p>

杨仙仙先动脚是真的，可万道惠先骂人也是真的。</p>

尤其也的确是骂得不好听。</p>

杨三夫人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撑着下颌，笑眯眯地：“你这丫头，脾气也真是够硬的……”</p>

纪氏夫人也笑，说女儿：“可都改了吧，以后正正经经做事，别夹着尾巴，叫人拿到了，多不体面？”</p>

到最后分开的时候，也算和气。</p>

纪氏夫人说要送杨仙仙一盒养肤膏，杨三夫人叫人送两支新打的珍珠钗给万小娘子压惊。</p>

分别前，纪氏夫人笑眯眯地叫九九，语气温柔：“走吧，咱们回家去，今天实在是搅扰到荣学士了。”</p>

荣学士客气地说了句：“职责所在。”</p>

九九起身了，但是没有往纪氏夫人面前去。</p>

纪氏夫人脸上的笑意短暂地顿了一下，声音柔和，又叫了一遍：“九九，怎么不听话呢？”</p>

九九看着她，说：“嫂嫂，我不想回去了。”</p>

杨三夫人原本都走到门外了，闻言耳朵一竖，眼冒精光，旋即扯断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串珍珠项链。</p>

雪白的珍珠满地乱跳。</p>

她稍显浮夸地“哎呀”一声，叫左右侍从：“赶紧给捡起来啊，愣着干什么！”</p>

自己悄悄往里边挪了挪，以求听得更清楚些。</p>

纪氏夫人有点诧异，还有些为难。</p>

她主动走过去，拉住九九的手，柔声细语道：“妹妹，我知道这回的事情委屈你了，是道惠的不是，嫂嫂不怪你，真的。别害怕，走吧，咱们回家去。”</p>

她的手有些凉，像是一条光滑的蛇。</p>

纪氏夫人向九九示意院子里的日晷，笑吟吟道：“快到下值的时间了，荣学士也要走了，你不跟我回家，能到哪儿去？傻孩子！”</p>

九九挣开了她的手，说：“我有手有脚，难道能把自己饿死吗？”</p>

纪氏夫人含笑看着她，没说话。</p>

九九叫她这么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边有点害怕。</p>

只是很快，勇气重新涌上来，她活动一下肩膀，又一次开口了。</p>

九九指了指门外的杨仙仙：“她知道道惠欺负我。”</p>

纪氏夫人听得微怔，旋即笑道：“我知道呀……”</p>

她的话没能说完。</p>

因为她意识到九九想说什么了。</p>

九九注视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问：“杨仙仙知道道惠欺负我，一个外人，都知道道惠在欺负我，嫂嫂，你不知道吗？”</p>

九九问：“嫂嫂，你真的不知道，你的女儿在欺负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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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p>

纪氏夫人浅笑不语。</p>

九九很平和地注视着她，说：“嫂嫂，你知道。但是你不在乎。”</p>

纪氏夫人这才笑了一声，深觉荒唐似的。</p>

她没理会九九，只是笑着同荣学士说：“这孩子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平日里看起来好好的，猝不及防地就犯病了。”</p>

“好啦，”她低三下四地去拉九九：“就算是嫂嫂的不是，好不好？走吧，咱们回家去，再在这儿闹下去，该叫人笑话了呀。”</p>

九九躲开了她的手，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不！”</p>

她又说了一次：“不！”</p>

九九说：“你并不在乎我，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去呢？我不想再回去了……”</p>

“你，你说什么？”</p>

纪氏夫人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九九，就算是跟我赌气，也不能说这种话呀！”</p>

她伤怀不已，哽咽道：“你母亲把你托付给我和你兄长，我们对你是有责任的！我不在乎你——我怎么会不在乎你？你这么说，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说完，又是一阵咳嗽。</p>

陪房几人赶忙上前去宽慰，抚背的抚背，顺气的顺气。</p>

有一个就神色气愤地说九九：“九九娘子，夫人待您可算是掏心掏肺了，您怎么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