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的指尖骤然发凉,日吉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她最柔软的地方。!咸.鱼?看,书- _首!发/
窗外的天色渐渐变亮,月色余光却还固执地攀在日吉若的肩头,将他眼底的寒意衬得愈发清晰。
“对不起,我……”
她喉咙发紧,话未说完就被日吉若截断。
他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几乎要贴上她的面庞,却又在咫尺间停住,像是厌恶触碰她的体温。
“只是为了完成你的任务,找到幕后黑手?”
日吉若的声音里裹着自嘲的笑。
“所以就把我当成破局的工具?利用我的信任,甚至……”
他顿住,喉结艰难地滚动。
“用这种方式超脱我认知之外的事情算计我?”
月歌猛地抓住他的袖口,指甲几乎掐进布料里。
“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无数个对不起也都没有用。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不能破除幻境,我们都会死在那里!”
“所以你就替我做了选择?”
日吉若突然甩开她的手,后退半步,眼底泛起她从未见过的疏离。
“陈月歌,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要死,我也宁愿死得清清白白?”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月歌心口。
是了,清清白白!
纵使自己想要抹除他的记忆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可这终究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踉跄着扶住桌角,想起前些日子里他抱着自己时,发间萦绕的雪松香气,想起他为了保护她,不惜在这幻境里一次次受伤。·9¢5~k¢a\n′s^h-u^.\c!o`m′
而现在,那些温暖都成了扎向她的利刃。
也是扎向他的刀刃。
“对不起……”
"对不起?你只会说这个吗?"日吉若突然笑出声,笑声却比哭还难听。
“陈月歌,你根本不懂。你要夺走的不只是一段记忆,是我在你面前袒露真心的勇气,是我最后一点信任,也是我对你的爱意。”
他转身走向门口,晨光勾勒出他决绝的轮廓。
"从今天起,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
“至于破除幻境这种事情,再说吧。”
月歌想喊住他,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掐住。
门被重重摔上的瞬间,她终于跌坐在地,看着窗棂外的朝阳一点点吞噬月光,而那些藏在暗处的秘密,终究随着黎明的到来,永远冰封在了两个人的世界里。
花仔的黑帮许多人都开始认罪伏法,内陆的政府开始接手香港的秩序,月歌和日吉若彻底报仇了。
在日吉若父亲军衔授予的葬礼仪式上,时隔一个月,月歌再一次看到了日吉若,他整个人颓废着,十分消极。
衣服不再是马仔的花衬衫,而是换上了简单的白t,外面是黑色的风衣,将他的身体拉长。.齐,盛_小*税`旺\ ,哽~欣′罪¢筷¨
月歌握着白菊的手指骤然收紧,花瓣被掐出细密的褶皱。
风掠过军礼台的旗幡,将日吉若风衣下摆掀起,露出他苍白如纸的侧脸。
一个月前那个眼神锋利、永远带着不羁笑意的少年,此刻竟像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葬礼进行曲肃穆地流淌,月歌看着日吉若机械地接过勋章盒。
他垂眸凝视父亲的遗照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像是垂死挣扎的蝶。
她忽然想起,在幻境里他曾说过,父亲是他最崇拜的人,如今这信仰轰然崩塌,摧毁的何止是一个人的精神支柱。
仪式结束后,人群逐渐散去。月歌看着日吉若独自走向陵园深处,脚步踉跄得如同踩在棉花上。
她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枯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呻吟。
“日吉若。”
她终于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