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帮我,他能帮我什么?万一你们事后报复我,我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家拿什么去跟你们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有钱人都在想什么,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芩言看司机的状态越来越癫狂,望向后视镜的眼睛都开始发红。
封靳沅预估错误出发的晚了一些,虽然已经提前发消息和芩言说了,但是一直都没得到回应,就连芩言的司机也联系不到了。
封靳沅敲了敲座椅,示意司机加快一点速度。
等他们赶到宴会门口的时候,参加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封靳沅扶着车门站在路边,脸色铁青,两秒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一条定位消息很快发到了他手机上。
芩言的手机上一直都安着定位,如果想查的话,还是很简单的,现在能看到那定位正沿着滨海大道飞速地往前跑。
再往前十几公里的地方,就是一个港口,每天都有无数的大船从那里出发,岸边没有遮挡,如果以这样的速度刹车,不及时的话,肯定会直接冲进海水当中。
封靳沅伸手就把驾驶位上的司机给拽了下来,自己坐上去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嗡鸣了两声,如同利箭一般飞驰而去。
司机被扔在了酒店门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
芩言掌心微微有些出汗,语气依旧温和,不自觉地让人把思路跟着她走:“你想要的不就是你儿子能够活下去吗?”
“我有办法让你和你儿子全都活下去,到时候你们更名改姓,换个小点的地方生活,不会有警察查到你们的。”
司机明显地被说动了。
和芩大勇做的交易是拿他自己的命去换他儿子未来的生活,如果他们父子两个全都能活下去的话……
“你拿什么来保证?”
芩言:“你也知道我是个明星,你可以把我说的话全都给录下来,到时候如果我反悔的话,你直接发到网上。”
司机沉默了一会儿,显然在思考这个方法行不行?
“到时候给你200万,你随便找个小县城买套房,再找个清闲一点的工作,安度晚年,肯定没什么问题。”
芩言能感受到车速慢了下来。
“你们到时候去什么地方,我是不管的,你可以任意挑选。”
“反正都是合作,为什么不选一个对你更加有利的呢?”
“如果你这次死了,那你芩大勇算反悔的话,你也不知道,到时候你们父子两个一个在监狱里终身服刑,一个死在荒郊野岭。”
“我是公众人物,可信度肯定要比一个流氓地痞还爱赌的人强得多。”
“钱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转给你,只需要你把我放下,然后什么都不用管了。”
“老毕登!!你给我把芩言放下!”
车速已经变得平缓起来,芩言急促的心跳微微放松,不等他乘胜追击,再劝两句,窗外就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谩骂。
芩言心头一紧,回头一看,居然是封诺宁!!
封诺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追过来了,从车窗里透出来半个脑袋,急得满脸通红。
“告诉你,你现在做的这些是在犯罪,这是绑架人口,如果被警察抓到,判你一个无期徒刑!”
芩言:“……”
无期徒刑四个字,显然又刺激到了司机刚刚平缓下来的心情,再一次变得暴躁起来,车速十快十慢,好几次差点撞到旁边的护栏上面。
芩言用力地闭了下眼。
封靳沅的声音穿过风声,铿锵有力:“老头!我警告你,现在立马停车,把人放下来,不然我一定让警察枪毙你!”
封靳沅下次如果还想揍他的话,自己绝对不拦着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我哥是谁?我告诉你,你敢绑架我嫂子,她不会放过你的。肯定让你碎尸万段,最不得好死。你现在把人放下来,还能求一个缓刑!”
芩言震惊的张了张嘴。
毛球也不再跳了,被毛毛遮盖的眼睛都能看出明显的惊诧:“言言,这个封诺宁爸妈是不是近亲结婚啊?”
司机这都明显快发狂了,他居然还开口刺激,不知道有意无意的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利剑一样,直直地插进司机心口当中。
车速变得越来越快,肉眼已经能够看到远处港口的汪洋大海了,几艘货轮正在搬运货物。
惯性让芩言的后背紧紧地贴在皮质的座椅上,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向后飞去,司机面若癫狂,神情已经不像是人类,他现在已经完全听不进去话了,只想带着芩言一起去死。
封靳沅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先碰到了被落在后面的封诺宁。
封诺宁大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哥!看那人明显就是疯了,你快去救芩言啊!!!”
封靳沅:“……”
现在不是揍封诺宁的时候。
封靳沅庆幸今天开的车动力很足,赶在芩言重进海岸之前,终于来到了她们前面。
芩言看到前面那辆熟悉的车子的时候,仿佛被打了一针镇定剂一样。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那就是夺方向盘。
芩言往座椅中间挪了一下,必须的,不一样,二只数一只胳膊前司机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抢夺方向盘,车子在大道上歪歪扭扭。
芩言将司机的后背拽离驾驶座之后,在他后颈上重重的砍了一个手刀。
司机身体软软的,倒了下来。
但此时,车子也即将失去控制,芩言抬腿一脚把司机踹到副驾驶,然后用力的踩下刹车。
货轮发出巨大的汽笛声,震得整个海岸线都颤抖起来。
车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芩言死死的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岸边,她能看到正在进货的工人,尖叫着跑开,还有……
突然横在她面前的一辆黑车。
芩言带着整辆车子重重的撞了过去,安全气囊瞬间被弹了出来,芩言上半身被包裹进一片柔软当中。
两辆车子在地上滑行了好一段距离,留下巨大的一个刹车痕,终于停了下来。
封靳沅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踩刹车上,死咬着牙关,身体被撞得猛然摇晃起来,玻璃碎片擦着脸颊,落在地上,温热的血迹顺着额头向下流淌,糊住了眼睫毛,遮住了视线。
耳边的嗡鸣声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封靳沅有些恍惚地睁开了眼睛,视线被血迹蹭得血呼呼的一片,说不出来身上到底哪里疼,但好像浑身都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