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陆两位贵君先后查出谋逆,连带无数公子清缴,陛下那年的心头挚爱挡刀而死,先君后惊吓过渡,当夜莫名病逝。
帝大病一场,连续三月未曾上朝,加之北方干旱,南方水祸,引得珠渤国探出一角勃勃野心,将手伸向了重凰南部十三边城。
帝大怒,急火攻心下服下虎狼之药,在一神秘巫医支持下挥兵向南,仅耗数月就打得珠渤两度迁都。
这一年,南部立起凤凰庙,神像的香火一度烧入了京城。盘踞中原的上古神兽重又燃起了熄灭十年的赤金之火。
人若意气风发,就爱往风月上下点可有可无的功夫。
凤帝大败敌国后回京仅仅三月,就迎了个新任君后回来,牌面比陛下的原配君后还要嚣张几分。
祭坛之上帝自陈功过,鸿清寺内圣僧发愿祝福。
新君后就这么从幽禁楚贵君的止澜宫起轿,抬向了北魁宫。
这红妆路上原本围了不少人——
有人看戏,有人凑热闹,有人想见见传闻之中蛊得凤帝五迷三道的公子长什么模样,有人心生忌讳,面上却仍要带笑。
见了那轿上公子的真容时,却纷纷噤了声。
有新入宫的宫人侍者不懂,亦步亦趋跟在主子身边,语带好奇地询问:“那位就是新君后?怎么看着有点……”
一缕微风拂起了新君后的珠链环佩,他一身红衣紧缚,一动不动,眼也闭着。
似个活着的人偶。
更似一年前惨死陛下寿宴的洛尘公子。
◇ 第二十二章
从北魁宫取了君后印,三拜九叩,又顺着冠冕齐全的陛下牵引回了栖梧宫。
他顺从得让凤帝心生欢喜。
“尘儿……”一声极静极轻的叹息出口,又像是自治失言,她改口:“君后。”
君后柔驯地低头“望”她:“陛下。”
嗓音干涩得像是活物,眼中却无甚神韵。
“陛下,容罪臣禀报,”始终跟在新君后身边,戴着桃木面具的巫医拱手上前,“今日用了太久,他……咳,怕是快要撑不住了。”
“他”字咬得含混,像在唤一个人,又像是喊了个别的什么物件。
巫医看起来身体状况不佳,走起路来也一瘸一拐,身边却自动清出了一个无人的区域——
陛下连找个人扶他一把都不肯,非要那巫医跌了好几下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才吝啬地“嗯”了一声:“那就不折腾了。”
于是后续所有步骤全部省略。
宫人无声地陆续从寝殿退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