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身后的藤田筱虎略一挥手,那藤田筱虎便重新站了起来,抽出佩刀虎彻,杀气腾腾的向杨延朗走去。
看这架势,显然是谈崩了。
面对屠刀,几人岂会坐以待毙?
可白震山刚想起身反抗,那柳生浮云、新兵卫便一左一右将他围起,浮云剑、十字文枪皆指向要害之处;见白老爷子被围,展燕便想解围,不料想那女忍鸟羽真叶看的极紧,展燕一动,那女忍的两柄短刀便架了过来,而展燕虽赤手空拳,仍有反抗之意,直到千弓佳射开弓搭箭,瞄准展燕,封住她进退之路,使得她一身轻身功法无处施展,才不得已束手就擒。
不仅这二人,就连不懂武功的芍药,倭寇们都不肯懈怠,恐怖的恶鬼式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小丫头的身后,张牙舞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扑过去。
见此情形,藤田筱虎十分满意。
他走向伤势未好的杨延朗,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随即将虎彻好好举起,准备再收下一颗人头。
事到临头,杨延朗虽有畏惧,但畏惧何用?临死之前,他只想将生平知道的最脏的话都骂出来。
他破口大骂道:“你敢砍老子,老子做鬼也要拉你龟儿子下地狱……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小爷我咒你生儿子没小鸡鸡,生女儿没屁眼儿……”
诸如此类。
杨延朗尚且年轻,说到死,岂能真的不怕?骂着骂着,竟带了哭腔,大呼道:“小爷我还有娘,有月儿,小爷我不想死啊!”
屠刀悬顶,即将挥下。
“哈哈哈哈哈哈……”
陈忘突然大笑起来。
这一笑,让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懵了一阵,就连那嗜血的屠刀也暂时停下来,想看看陈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陈忘开口了,说的依然是同伴们听不懂的倭语。
这一次,木村武陟同陈忘交谈了很久,他们的语气,也从针锋相对,到平淡如水,直至最后,甚至还有些相谈甚欢的味道。
只可惜白震山、杨延朗、展燕、芍药四人都不懂得倭语,只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并不明白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似乎说完了,又似乎意犹未尽。
木村武陟看了一眼白震山等四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又见陈忘脸上陡然一沉,语气重新变得激烈,似乎在争论。
木村武陟似乎没有理会陈忘,只见他向弟子们交代几句,新兵卫喊了几个倭兵,要强行押解白震山与杨延朗出去;鸟羽真叶则欲将展燕和芍药带到大厅后的木屋之中。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安排,白震山四人自然不肯轻易就范,正欲反抗之时,却见陈忘眉头紧蹙,面色苍白,剧烈咳嗽起来,有星星点点的鲜血自他口中咳出。
原来陈忘先前不顾体内剧毒,强行运功与柳生浮云交手,已伤了元气,一直勉强支撑。
如今一时气血上涌,却再无法自制,故而咳出鲜血,身体一软,即将跌倒在地。
同行几人见陈忘如此,便欲挣脱倭寇束缚,以护陈忘周全。
哪知还未等他们有所动作,木村武陟便先一步抱住陈忘,看他脸上神情,似乎比白震山等人还要紧张陈忘的安危。
木村武陟朝鬼冢御师招手,请这位阴阳师来为陈忘诊断伤情,却被陈忘摇手拒绝,指了指芍药,示意要让芍药诊断。
木村武陟犹豫片刻,才放芍药过来。
芍药见状,急忙为陈忘号脉,只觉得他毒行肺腑,气血两虚,需要银针拔毒,佐以汤药,稳神固元,刻不容缓,否则将有性命之危。
于是芍药急切地向倭寇们索要自己的药箱,柳生浮云也不敢马虎,急忙差人取了来,供芍药诊治之用。
即便如此,木村武陟还是吩咐新兵卫带离白震山及杨延朗,鸟羽真叶拉展燕入木屋,只留下芍药看护陈忘伤情,若不就范,便要用强。
陈忘见此情状,对大家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记得我在笼中说的话,等待,忍耐。”
俗话说:“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
如今身在龙潭虎穴,反抗不过一死而已。
于是大家斟酌之后,选择听从了陈忘的交代,姑且由着这些倭寇差遣,静待时机。
至于众人将被带到何处?木村武陟又同陈忘进行了怎样的交流?
容我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