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木洲寨子中最大的那间木屋,便是倭酋木村武陟的居所。′k!a-n!s`h′u^c_h¢i,./c+o\m¢
木屋的前厅没有门,里面十分宽敞,大厅上首一幅绘有浮世绘海浪的屏风,屏风前是一副桌椅,桌上架着两把武士刀,刀鞘上有菊花刻记。
大厅左右两侧,又各有桌椅两排,看样子,应该是倭寇们平日里聚集议事的议事大厅。
陈忘几人被倭寇们带到这个大厅之中,刚靠近这里,便能听得木屋中传来阵阵丝弦之声,只是这声音叮叮咚咚的,并非雅乐,闻之如泣如诉,叫人听了,免不得心生烦躁。
白震山心中本就愤懑难平,听了这糟心的音乐,忍不住吼叫道:“狗倭奴,听得这什么鬼东西?非琴非瑟,更不是琵琶,咚咚当当的,倒好似木匠做工。”
陈忘听到白震山的牢骚,解释道:“倭国乐器三味线,确实非琴非瑟非琵琶,也不大中听。”
仔细听了一阵,他又说:“只是这弦中似有悲苦之音,凄凉之意,在这嗜血的倭寇巢穴中却是罕闻。”
“诗诗姐跟我说过,琴有七弦,瑟有五十弦,这三味线,莫非只有三弦?”杨延朗丝毫不懂音乐,只是随口道:“就这么几根弦,料也弹不出什么雅乐。”
说话间,除了受伤正在接受医治的刚力莽山之外,七人刀众中的其他六个也陆续赶来,参与倭酋山本纲夫对陈忘等人的讯问。
害死沈庆的藤田筱虎和千弓佳射二人紧跟着柳生浮云,与押送陈忘等人的倭寇们一起到达议事大厅。?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相比于白震山等人的厌烦,这些倭寇倒是对这乐器之声颇为欣赏,一听到这声音,皆闭目凝神,侧耳倾听。
柳生浮云更是用熟练的中原官话感慨道:“人有善恶,乐无高低,这位小兄弟何必恨屋及乌?这乐曲出自倭国本土,能唤起我无尽思乡之情。”
“既有思乡情,何不归乡去?来别人家里烧杀抢掠,又算什么?”芍药脱口而出。
话刚说完,她就把自己小小的脑袋藏在陈忘的身后。
小姑娘这随口之语,竟让柳生浮云哑口无言。
藤田筱虎和千弓佳射二人见这被俘的几人还敢开口,似在与柳生浮云争辩,便朝几人怒目而视,以示威胁。
只是陈忘等人看着这两个害死沈庆的罪魁祸首,非但全然不惧,反倒是恨到了极点,若非手无寸铁,又为人所制,定要手刃此寮,以报同胞惨死之仇。
不多时,鬼冢御师和新兵卫也陆续赶来。
鬼冢御师照例带着他那可怕的恶鬼式神,胸口被杨延朗炸出的大洞已然消失无踪,看样子已经被他修好了。
更为可恶的是,那恶鬼式神口中竟有沈庆血衣样式的布料,难道他来之前?
众人不敢多想。
芍药将这件事悄悄告诉陈忘,并在心中暗想:与香香说的一样,为了增加毒性,有些蛊师的蛊虫是用生人血肉来喂养的。
鬼冢御师的眼睛在陈忘等人的脸上扫视而过,特别停在了杨延朗的脸上,看着那个先前破坏了他的恶鬼式神,如今却因那恶鬼式神腹中蛊虫噬咬而痛痒难忍的人,鬼冢御师显得十分得意。?E-Z_小*说*网+ +首+发^
新兵卫则表现出对杨延朗截然不同的态度,也许是出于倭寇天然的畏强凌弱的心态吧!
同是用枪之人,交手之中,却处处被杨延朗压制,新兵卫对这样的对手多少表现出些许敬意。
只见新兵卫小声同鬼冢御师嘀咕了几句话,又从鬼冢御师手中接过一个小瓶子,丢给杨延朗。
杨延朗疑惑地看着新兵卫,只听到他说:“你的,解药,擦,擦。”
说罢,还做出在身上涂抹的动作。
杨延朗听懂了,耐不住身上痛痒,拧开瓶子就要往身上抹,却听白震山阻止道:“小子,狼窝虎穴,什么东西都敢乱用吗?”
杨延朗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道:“什么虎狼,分明是一群虫豸,可是被虫子咬不好受啊!反正都这样了,死就死!”
说罢,杨延朗不顾阻挠,将那瓶药打开,倒出液体,在痛痒处涂抹起来。
说话间,七人刀众中的鸟羽真叶也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