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指算了算，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每天光配件成本就要四千多万，十天就是四个亿啊！这么烧下去，咱们撑不了多久。”

季阳看着陈谦焦虑的样子，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跟他说明税控机的事情。他放下手中的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陈哥，你先别着急。”

“我之所以暂缓工商变更，为的就是接手之前那个合同。”季阳的声音放低了些，“尽管当地官面上和咱们心知肚明，但你懂的。”

陈谦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来：“可是这个价格...每台才赚175块，毛利率才4%出头，这也太低了。这点利润连工人工资都不够发的。”

“机关采购都这样。”季阳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不过你别看表面利润低，实际上有三块隐形利润你没算进去。”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块是质保费。五年期原厂质保服务费占售价3%，只要咱们的货能经得起市场考验，这就是纯赚的。”

“第二块是配件成本。等我们直接和厂商谈，成本至少能降10%。现在用的都是中间商，价格虚高得很。”

“第三块最隐蔽。”季阳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机关采购价格一年内不变。你想想，一年后电子产品价格能降多少？”

陈谦听得连连点头，脸上的阴霾逐渐散去：“这么说，越到后面越赚？”

“所以我现在要继续扩产。”季阳拿起桌上的文件夹，“这个月底必须达到日产一万台。而且不光是税控机，我要切入整个机关采购市场。”

“可是...”陈谦迟疑道，“别人凭什么买我们的电脑？市场上又不是没有其他选择。”

季阳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软硬捆绑。TOP以前最强的就是行业软件，那批老程序员现在还在，正好可以用。”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快步走了进来。他的表情有些兴奋：“季总，芯联科技那边刚回复，说如果月提货量达到20万枚，愿意给94折优惠。”

“才94折？”季阳冷笑一声，眼神变得锐利，“告诉他们，如果不给88折，我们就找巨芯半导体谈。”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周总，不管芯联科技怎么说，先正式向超微和宏达询价。让他们知道，我们是认真的。”

***点头离开后，陈谦欲言又止：“真要用超微的CPU？市场接受度...”

“放心，就是压价用的。”季阳胸有成竹，“而且我有消息，超微9月会发布64位处理器，到时候芯联科技的32位就要被降维打击了。现在不逼他们让步，以后想谈都没机会。”

陈谦看着季阳自信的样子，虽然心中还有疑虑，但也不再多说。

没过多久，柏仁焕、升阳雨等人陆续来到办公室。季阳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新经济时报》的复印件，是那个叫钱婉婉的记者揭露钱博文的报道。

“你们看看这篇文章。”季阳将复印件分发给众人，“这给了我个想法。记者是通过各地工商部门查档，才理清了TOP的公司关系。”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我在想，能不能做个软件，把全国工商信息整合起来，供机关和社会查询？”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众人都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升阳雨率先开口：“这个想法很好，但技术难度不小。各地工商系统都不一样，数据格式也不统一。”

“而且还要考虑数据安全和隐私保护。”柏仁焕补充道，“不过如果能做成，市场前景确实很大。”

季阳转过身，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现在互联网还不成熟，但信息化是大势所趋。比起面。

“这个想法...”吴谢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睛亮得惊人，“太棒了！就拿我们自己来说，各地因为信息孤岛，一直都没搞清楚TOP团的复杂公司谱系。有了这样的软件，地方政府也不会再上老钱那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