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重孙子，老人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眼角的皱纹堆出笑意：“这孩子会说话，长得也俊，小雨眼光不错。”

季阳将镰刀轻轻夹在墙角的缝隙里，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千百遍。他把背篓里的豆角倒进簸箕，让它们在阳光下慢慢晾干。院子里有些杂乱，几只母鸡正在地上觅食，他撒了些玉米粒引开鸡群，拿起竹扫帚开始打扫。

诸奶奶拉着孙女到一旁，压低声音说：“你有福气。”

“就因为他会干农活？”诸葛雨笑着摇头，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色，“那我还不如直接去农村找对象。”

“你不懂。”老人用布满老茧的手指着墙角，“你瞧他把锄头放在哪儿了？夹在缝里很稳，既防雨水，又防小孩碰到。这人心细，做事有分寸。”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而且眼里有活，做事自然......”

诸葛雨听着奶奶絮叨，心里直翻白眼。她正想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稚嫩的呼喊：“太奶奶！”

一个小胖墩正沿着乡间小路跑来，身后扬起一串尘土。诸奶奶立刻小跑到院门口，满脸笑容：“慢点跑，别摔着！”

诸家几兄弟和他们的妻子陆续走来，他们都是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林雅几个妯娌更是远景控股的创始元老，为公司打下坚实基础后，主动退居二线。

“妈！”“奶奶！”“太奶奶！”此起彼伏的问候声中，老人乐得眉开眼笑，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

“默乐，你妈呢？”奶奶忽然问道，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林芷快生了，不能坐飞机，就没来。”诸相野解释道，声音里带着歉意。

“那你来什么？应该陪着你媳妇！”老人佯装生气，但眼里全是关切。

“下午就回，您别担心。”

“那默乐留下陪我几天。”老人拉着小胖墩的手，眼里满是宠溺。

众人哄笑起来，诸相野一脸无奈。自从有了重孙，他这个孙子就彻底失宠了。

“阿野，感觉自己像个快递员吧？”旁边有人打趣道。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萝莉撅着嘴，眼里带着委屈：“太姥姥偏心，就疼爱曾孙。”

“萌萌，人心难免都有偏差。”奶奶笑眯眯地说，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

小萝莉气得抱着手生闷气，脸蛋鼓鼓的像个小包子。她妈诸海棠埋怨道：“奶奶！”

“奶奶这都是为了你着想。”老人拍拍她的手，声音温和却坚定，“嫁人的闺女就像泼掉的水一样，以前你就该叫梁诸氏，听你男人的...”

诸明天河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笑着打圆场：“小阳，初次见面，一点心意。”说着塞过一个红包，鼓鼓的，显然装了不少。

见季阳推辞，诸明远在旁边说：“伯伯们的心意，收下吧。”

季阳这才接过，道了声谢。红包在手里沉甸甸的，不仅是钱的分量，更是一份认可。

“诸诗雅、诸诗月，来见过姐夫。”诸明天河唤来一对双胞胎女儿。

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笑嘻嘻地叫了声姐夫，随即黏在诸葛雨身边窃窃私语，时不时偷瞄季阳。

诸明华和诸明毅也各自递上红包，一番寒暄后，一大家子人进了堂屋。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老式家具上，映出一层温暖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