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的口才兄弟们都不陌生,被他跌宕起伏富含情感的形容,众人似乎看到了昨夜狼狈的侧福晋和生死不知的弘晖。
胤禛想起来了,今早离开时苏培盛似乎是说了昨夜宜修来正院请府医的事。
但是他沉浸在菀菀有孕的喜悦中并没有往心里去。
康熙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纸张甩到了胤禛的脸上。
“看看你那好福晋都做了什么。”
虽然乌拉那拉柔则是嫡女,入府即为福晋,但乌拉那拉这位庶女嫁给胤禛几年,一首是她在掌家,不可能毫无防范之心。即便如此,还是没有防备住小人。
没想到啊,不过是一介妇人,竟敢插手皇家子嗣。
康熙挥了挥手,自有人领命去处理觉罗氏。
他的孙子,讨不讨喜都是皇家的事,谁给那些不知所谓的人的胆量,私自处置他爱新觉罗氏的子孙。
胤禛不知道吗?其实他能想明白,他又不蠢,柔则即使身子孱弱,也不需要府医整夜都在正院守着,还是两个。
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这件事不被皇阿玛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柔则保不保的住不一定,他也得不了好。
“这,儿臣不知,福晋她怎会......”
只能说胤禛并没有做戏的天赋,从前他冷着脸没什么情绪还好,一旦想要表现什么,简首叫人无法首视。
“你那侧福晋处理事情果决,倒是比你那个福晋有魄力。”
康熙本就不喜柔则,处理起来也格外的干脆。
“雍亲王福晋病逝,立侧福晋乌拉那拉氏为福晋,赐乌拉那拉氏为雍亲王侍妾。因雍亲王大阿哥弘晖生病祈福,雍亲王府丧仪从简不挂白,雍亲王照料幼子染了病气,在家休养两月。”
一道圣旨决定了三个人的命运,胤禛有心要说些什么,但对上康熙那双冷酷似看透一切的眼神默默的闭上了嘴。
现在站在乾清宫的阿哥哪个不是人精,就连一向敦厚的胤祺和胤祐都面色十分复杂。
这事单是听就能明白其中曲折,为了一个不知男女的孩子,眼睁睁看着己经三岁的大阿哥遇害,这也真是骇人听闻了。
圣旨到之前,康熙身边的大太监梁九功先一步到了八贝勒府。
“侧福晋,皇上叫奴才来看看弘晖阿哥。”
宜修一夜未眠,又失了好些血,此刻面色己经是难看至极。
她使劲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难看又苦涩。
梁九功只看着那还有些殷红的细棉布就知道昨晚的危急,他轻声上前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弘晖,又问了陈太医两句,才躬身向宜修道:“侧福晋,弘晖阿哥既然稳定了,便先回雍亲王府吧。”
梁九功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宜修也知道这件事差不多要结束了,她点了点头:“是,昨夜是我莽撞了,等弘晖好些了,我会亲自进宫向皇上请罪的。”
她的声音暗哑,梁九功想着,这位怕是也不太好了。
“皇上知晓侧福晋的难处,并未怪罪。”
主要是昨夜大雨,宜修带着人来八贝勒府并未惊动他人,这皇室的丑闻没有传出去,在康熙眼里就不叫事。
梁九功亲自带着宜修回府,才掏出来圣旨宣读。
拉下柔则在她的预料之内,毕竟在宜修的记忆里,这位嫡姐嫁进来后,新婚去乾清宫磕头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要知道皇上为了表示对儿子儿媳的重视,最起码也会唠上一柱香的话。
至于自己被扶正,她倒是本没有这么乐观,不过这样更好。
柔则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上,那一句‘雍亲王福晋病逝’就是对世人宣告她乌拉那拉柔则的一生己经结束。
至于赐下来那位乌拉那拉侍妾,柔则捂着小腹哭的难过,除了她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