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旁的林颖性子欢脱，闻言松开赵芙的手，咧着嘴蹦蹦跳跳走去。

她俯身看着上面的刺绣，连连称赞。

“哇！绣娘是怎么做到的？这刺绣太绝了，真好看。”

“谢谢阿娘！谢谢阿姐！你们给的两匹布我都很喜欢！”

这时阮嬷嬷走出来，手中多了一件外裙。

赵夫人一边笑着，一边接过阮嬷嬷手中的外裙，为林颖披上。

“你喜欢就好，你这孩子，都及笄了还这么孩子气，可要学学你阿姐的沉稳大气。”

林颖一边摆弄着外裙，摆弄半晌摸不着门道，笑嘻嘻道，“我学不来这些文绉绉的，这裙子也太复杂了，阿娘你替我看看。”

赵夫人也不恼，温柔地笑着接过她的外裙，细细替她整理。

赵芙再次愣神，看着阿娘为林颖忙前忙后还满脸笑容，脑海中不自觉晃过自己五岁时穿着中衣撒娇想去跟阿娘屋里睡觉的一幕......

当时阿娘辞严色厉，斥责她是上京所有人看着的贵女，不可言行失态。

那时阿娘罚她抄女德五遍才可入睡，小小年纪的她抄写到亥时末，深刻记着女子不可言行有失，穿着中衣出现在人前这等事再也没有出现过。

此时她看着阿娘笑容满脸为林颖整理外裙，原来......阿娘也不是对所有人严厉。

她静静看着她们，紧了紧双手，心中有一丝刺痛。

阿舒同小冉比赵芙大一岁，自是知道当初小姐被夫人责罚的一幕。

小小的三人跪在书案前，看着小姐一笔一划认真抄写女德。

那样一幕仍历历在目，与今日二小姐穿着中衣嘻嘻哈哈出现相比，夫人可谓和颜悦色，许是忘了当时是怎样斥责小姐的。

二人抬眸看着小姐。

尽管小姐依然得体优雅，她们却知道，小姐今日的笑容浅了。

整个院子明明很多人，却只听到二小姐和夫人的声音。

大家看着夫人宠溺地为二小姐整理衣裳，看着她为二小姐梳妆梳发，赵芙坐在一旁看着，形单影只。

她本想尝试着融入进去，每每张开口想说话，都被林颖的言语惊讶到，愣是插不进半句。

最后，赵芙干脆淡然笑着，等到阿娘和妹妹停下来，发现她。

许是她的想法灵验，两人终于回过头来。

“芙儿也在这里，正好！今日阿娘想为颖儿置办一处院子，正想着哪里合适，芙儿在正好给个意见，你今日可得空？”

赵夫人笑着询问她。

站在赵芙身后的阿舒和小冉气息一变，正准备告知夫人今日原本要出府为小姐采买头面的事，还未开口就见到自家小姐隐晦的手势。

赵芙抬眸应道，“我今日无事，可以陪着阿娘和二妹去看看。”

林颖欢呼一声，马上勾着赵夫人的手腕，蹦蹦跳跳看上去很喜悦。

反观赵芙正经站在一旁，规规矩矩显得很安静。

赵夫人非但不觉得不妥，反而笑容满面，全程让林颖勾着手腕，两人走在前方。

一路上只听到林颖不时的笑声，还有她对赵府的赞美。

有好几次阿舒都想低声提醒小姐。

“小姐，明明今日夫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