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殷大人刚才着了人回来说中午不回来了。”</p>
自从阎妄川的风寒好了些,殷怀安就是整日整日不见人影, 两人的交流最多就是清晨打个招呼,然后到了晚上阎妄川正准备和人说会儿话, 殷怀安就像是在外面野完刚回来的渣男一样, 留下一句有话明天说后倒头就睡。</p>
要不是知道殷怀安那一上头就没白天没黑夜的劲儿,阎妄川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白脸了。</p>
“走,瞧瞧殷大人去。”</p>
出去之前他顺路寻营, 今日的营房中气氛分外高涨,原因很简单, 昨日冶铁司着人送来了一万套新的铠甲,正是按着殷怀安在京城时画出的图样做的。</p>
阎妄川人还没走近, 就听着校场中那些大老粗的声音:</p>
“这铠甲是不是和王铁蛋他们身上穿的一样?”</p>
“王铁蛋他们牛哄哄的, 上次海战回来我想看看他身上的铠甲都不让看。”</p>
“他宝贝的和媳妇似的,谁都不让碰。”</p>
“但是那铠甲是真好,那晚上我眼睁睁看着弹片射过来, 本来以为他不死也残,结果人回来什么事儿都没有,说是弹片卡在了甲槽里,愣是没穿透。”</p>
“你们说这和他们的一样吗?”</p>
一群兵换上了新铠甲,互相摸摸搜搜地看细节,其中一人开口:</p>
“我看着差不离,我和王铁蛋他们营中一人是老乡,看到过。”</p>
“你们说凭啥王铁蛋他们就能穿这么好的东西?这铠甲之前可是连孟将军都没有。”</p>
有个人神神秘秘地出声:</p>
“你们还不知道吗?王铁蛋他们那一营的人那是从黑甲卫中选出来的精锐,是殷大人的亲兵,那铠甲就是殷大人做出来的,第一批就给了这些精锐。”</p>
如今这漳州军中人员混杂,有黑甲卫,有漳州水军还有阎妄川之前改编过来的兵将,消息也是各有各的渠道,现在开始扎着脑迪互换消息:</p>
“这个我知道,听说这位殷大人是火离院的天才,是秋院正的亲传弟子,现在好像比秋院正还厉害,那天晚上能击中洋人主舰靠的那些在天上飞的火鸢,就是殷大人做的。”</p>
“我还听说在京城被围的时候殷大人两炮打退了洋人救了王爷。”</p>
“对对对,殷二炮说的就是殷大人,真是厉害。”</p>
“是不是跟着殷大人就有好武器用啊?我看王铁蛋他们不光铠甲好,用的火铳都和我们不一样。”</p>
“殷大人真是厉害,和朝里那些只会摆排场的大人不一样。”</p>
阎妄川就站在后面抱着手臂听墙角,越听嘴角扯的越高,听着这些老兵吹殷怀安就跟吹他似的开心,听完之后营都不巡了,直奔后山。</p>
人还没靠近就听到了稀稀拉拉一会儿一声的火炮声,王铁蛋手下的兵将此刻正围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进去,看到阎妄川这才过来行礼:</p>
“王爷。”</p>
“通禀一声,就说我求见殷大人。”</p>
没一会儿灰头土脸的殷怀安从里面跑了出来,脸上左一道右一道像是小鬼儿似的:</p>
“你怎么来了?”</p>
阎妄川抬手在他脸上擦了擦,挥了挥手,身边的亲卫有眼力见地退了下去,他这才凑近,微微低头,鼻间像是要蹭到殷怀安的眼角:</p>
“再不来看看,我怕你忘了我什么模样。”</p>
青天白日的,殷怀安被这硬朗的美颜暴击灰扑扑的脸上有些发红:</p>
“耍什么流氓?走带你瞧瞧好东西。”</p>
阎妄川被他扯着袖子带了进去,这才发现后山的一个小山谷中都是靶子,中间是一个和从前模样都不太一样的炮:</p>
“你新做的?”</p>
“还在试验阶段,不太稳定。”</p>
阎妄川绕着红炮一圈,心痒痒:</p>
“殷大人给我开开眼呗。”</p>
殷怀安一扬眉,抬手一挥:</p>
“铁蛋,准备,给王爷露一手。”</p>
阎妄川一回身这才看到身边黑的像是刚从矿里刨出来的人,王铁蛋看到王爷一咧嘴一口白牙和漆黑的脸行成鲜明对比:</p>
“王爷。”</p>
阎妄川被他这脸色弄的忍俊不禁:</p>
“你去挖煤了?”</p>
王铁蛋挠着脑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p>
没一会儿几个人就架好了炮,殷怀安亲自给阎妄川指了一个位置:</p>
“看到那山顶上的旗子了吗?瞧我给你打下来。”</p>
阎妄川微微眯眼看过去,找了一下,这才看到那山头上迎风飘着的彩旗:</p>
“这少说有四千米了,炮弹能射过去?”</p>
军中如今射的最远的火炮大约也就是将近两千米,还是经过了一轮改良延长了两三百米,但是如今这个距离已经不是所谓远一点儿的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