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血祖的魔神之躯在哀嚎中寸寸碎裂！那些血色的甲壳、邪恶的肉翼、狰狞的魔角……都在那股至纯至净的力量的冲刷下，化为了最原始的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中。+x.i!a/o~s′h￠u\o\h?u·.~c!o,m+他的身体在飞速地缩小。从数丈高的魔神变回了枯槁的老者。然后又从枯槁的老者变得更加苍老、更加虚弱……最终。当所有的血光都散尽之后。那个曾经让整个西蜀都为之颤抖的绝世魔头，血祖。化作了一捧随风飘散的飞灰。形神俱灭。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他被彻底“修复”了。第五章清理与回归当血祖化为飞灰的那一刻。整个血海秘境都剧烈地震动了起来。那条流淌了数百年的血色河流开始褪去它那令人作呕的颜色，渐渐变得清澈。天空那诡异的暗红色也开始消散，露出了久违的湛蓝。大地那焦黑的被污染的土壤开始焕发出一丝丝新生的绿意。血神殿，这座由鲜血与白骨浇筑而成的魔宫，也在失去了力量的支撑后轰然倒塌，化为了一片废墟。《血神经》这个盘踞在这个世界数百年的恶性bug。其核心服务器被彻底格式化了。苏寒静静地站在这片正在“新生”的天地之间。他抬头看了一眼重新变得明媚的天空，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嗯，这样看起来就顺眼多了。”他拍了拍身上那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背起药箱转身向着秘境之外走去。当他走出万毒渊的时候。他看到那些之前被他放走的血神教教众并没有逃远。而是和黑石城里闻讯赶来的更多地教众一起，跪在了万毒渊的入口处。他们都亲眼目睹了血海秘境中那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也都感受到了自己体内那股与血海同出一源的血煞内力，正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地流逝消散。他们被打回了原形。从作威作福的魔教妖人变回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他们的力量被剥夺了。但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怨恨和不甘。有的只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以及对那个一手造成了这一切的白衣青年的最虔诚、最狂热的敬畏！看到苏寒从已经变得清气缭绕的万毒渊中走了出来。所有血神教的教众都不约而同地对着他重重地磕下了头。“恭送……神仙！”“恭送……神仙！”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苏寒没有理会他们。他只是继续迈着他不紧不慢的步伐，从他们中间穿行而过。这些失去了力量的“蝼蚁”已经不再是“bug”。他们会回归到这个世界正常的“秩序”之中。是被愤怒的仇家寻上门来了结恩怨。还是被官府捉拿归案明正典刑。又或者是隐姓埋名了此残生。都与他无关了。他这个“程序员”只负责修复bug。至于那些被bug影响过的“数据”该如何自我修复。那是这个“系统”自己的事。……一个月后。江南，临安城。城西，随缘堂。苏寒依旧是一身干净的白衣，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悠闲地躺在堂前的摇椅上，看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前朝话本。仿佛过去那一个多月踏平西蜀魔教的经历，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医馆里多了一个负责抓药扫地的小学徒。正是那个被他洗去了记忆的前“血公子”。他现在的名字叫“阿牛”。人有些木讷，但手脚很勤快。每天把医馆打扫得一尘不染。偶尔苏寒会教他辨认一些最基础的草药。!7!6\k+s′./n¨e?t\他学得很慢但很认真。似乎很享受这种平静而简单的生活。“苏先生！苏先生！”这一日，一个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怒涛帮的副帮主陈通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个早已痊愈的帮主“翻江龙”程威。“苏先生！我们来看您了！”程威一进门便对着苏寒纳头便拜。“先生，救命之恩，再造之德，程威没齿难忘！”苏寒放下话本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不必挂齿。”“坐吧。”陈通将礼物放在一旁，嘿嘿一笑。“先生，您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自从君山岛一别您就没了踪影。我们可是好找啊！”“后来才听说西蜀那边出了大事！”陈通说起这个顿时眉飞色舞，脸上充满了崇拜与向往。“您是不知道，现在江湖上都传疯了！”“说有一位白衣剑仙，孤身一人一剑西行，踏平了整个血神教！”“一指废血卫！一念诛血祖！”“还说他净化了万毒渊，让血海化为了清泉！”“简直是神乎其神！”“先生，您说这世上真有这等人物吗？”陈通一脸好奇地看着苏寒。苏寒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重新拿起了那本话本，轻声说道：“或许吧。”“世界这么大，总有些有趣的人和有趣的事。”程威和陈通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了然的笑意。他们知道传说就是眼前之人。但既然先生不愿多说。他们也便不再多问。这份天大的恩情和天大的秘密，他们会永远烂在肚子里。又闲聊了几句家常。程威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封鎏金的请柬，恭敬地递了上去。“先生，还有一事。”“三日后是小女的及笄之礼，想在西湖的画舫上办一场宴席。”“不知先生可否赏光？”他一脸期盼地看着苏寒。苏寒看了一眼那请柬，又看了一眼程威和陈通那诚挚的眼神。他沉默了片-刻。他本想拒绝。他不喜欢热闹。但当他看到门口那个正在认真扫地的小学徒“阿牛”时。他突然改变了主意。或许偶尔去体验一下这人间的烟火气也不错。“好。”他点了点头接过了请柬。“我会去的。”程威和陈通闻言大喜过望。能请到这位“活神仙”参加女儿的宴席，那是何等的荣幸！又千恩万谢了一番后，两人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医馆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苏寒躺在摇椅上轻轻晃动着。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他的身上。微风拂过，带来了街角小贩的叫卖声和远处孩童的嬉闹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宁祥和。苏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那颗曾经沉静如万古寒冰的心。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度。程威与陈通千恩万谢地离去。医馆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苏寒躺在摇椅上轻轻晃动着，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他的身上，微风拂过，带来了街角小贩的叫卖声和远处孩童的嬉闹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宁祥和。这一次修复《血神经》这个根植于世界本源的巨大“bug”，对他而言，并非毫无代价。那股足以净化整个秘境，改写天地规则的力量，几乎耗尽了他积攒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本源之气。如今的他，虽依旧有着超凡的眼界和对武学至理的深刻理解，但体内的力量却已如一潭即将干涸的池水，所剩无几。.k¨a*n′s~h¨u+q+u′n?.￠c,o?m/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颗曾经沉静如万古寒冰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度。或许，以一个“凡人”的身份，真正地走一走这红尘江湖，体验一番这其中的酸甜苦辣，也未尝不是一件趣事。他嘴边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悠然地睡去了。属于“神魔”的故事已经结束。而属于“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三日后，西湖。 烟波浩渺，画舫凌波。湖中央最大的一艘画舫之上，张灯结彩，丝竹悦耳，正是怒涛帮帮主程威为爱女举办及笄之礼的宴席。江南武林的各路豪杰、富商巨贾齐聚一堂，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苏寒带着有些拘谨的阿牛，寻了个临窗的角落坐下。他一身朴素的白衣，气息内敛，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就像一个陪着自家少爷出来见世面的普通郎中。“苏先生，您能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程威满面红光地端着酒杯走来，身后跟着他的爱女程烟雨。少女年方十五，明眸皓齿，身段窈窕，一身粉色的罗裙更衬得她娇俏可人。她好奇地打量着苏寒，似乎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会对一个看起来如此普通的年轻人这般恭敬。“程帮主客气了。”苏寒淡然一笑，举杯示意。他目光扫过少女，微微点头：“令爱根骨清奇，气息纯净，是个练武的好苗子。”程威大喜过望，连忙道：“小女顽劣，若能得先生指点一二，那是她天大的福分！”苏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接话。就在这时，他端着酒杯的手，忽然几不可查地轻轻一颤。一股突如其来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眼前金星乱冒，耳边丝竹之声也仿佛远去。他心中一凛。“本源亏损的后遗症，比想象中来得更快……”他不动声色地将酒杯放下，以指尖在桌上轻轻叩击，运转起体内那所剩无几的微弱内息，才勉强压下了那阵眩晕。虽然只是一瞬，但他的脸色还是免不了白了一分。“先生，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一旁的陈通眼尖，关切地问道。“无妨，许是有些晕船。”苏寒随意找了个借口。程威却不敢大意，连忙道：“先生乃是神医，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若有什么需要，我怒涛帮上下，愿为先生赴汤蹈火！”苏寒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而他自己心中却清楚，情况不容乐观。他那如汪洋大海般的本源力量，在净化血海秘境时消耗殆尽，如今的他，内力修为恐怕连江湖上的三流武者都不如。唯一剩下的，便是那无人能及的武学见识和对力量的精妙控制。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遇到真正的高手，单凭技巧，恐怕难以应付。“看来，得想办法恢复修为了。”苏寒心中暗忖。这个世界的灵气稀薄，单靠打坐吐纳，没个百八十年休想恢复。必须寻找天材地宝，或是蕴含庞大精元的秘境才行。宴席仍在继续。忽然，画舫之外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艘快船如箭般驶来，船头立着一个锦衣青年，面带傲色，身后跟着数名气息彪悍的武者。“是‘钱塘霹雳堂’的少堂主，钱坤！”“他来做什么？程帮主似乎没请他吧？”宾客们议论纷纷。程威眉头一皱，迎了出去：“钱少堂主，今日是小女的及笄宴，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那名叫钱坤的青年冷笑一声，目光轻佻地扫过程烟雨，开口道：“程帮主，明人不说暗话。我爹看上了你女儿，想让她给我做第十八房小妾。今天我就是来下聘的！”话音一落，他身后一人将一个箱子扔在甲板上，打开一看，珠光宝气，竟是满满一箱金银珠宝。满场哗然！这哪里是提亲，分明是当众羞辱！程威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钱坤！你欺人太甚！我怒涛帮与你霹雳堂素无瓜葛，你为何三番两次与我为难！”钱坤嗤笑道：“谁让你怒涛帮占着西湖这块肥肉不放？我爹说了，要么你女儿嫁过来，两家合成一家。要么，三日之后，西湖之上，再无怒涛帮！”他的声音嚣张无比，显然有恃无恐。霹雳堂近年来势力大涨，其堂主“霹雳手”钱霸天据说已臻至一流高手顶峰，行事霸道，早就想吞并怒涛帮，独霸钱塘。程威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他虽也是一流高手，但比之钱霸天，终究是差了一筹。“爹，女儿不嫁！”程烟雨又气又急，眼圈都红了。“哼，这可由不得你！”钱坤眼神一寒，竟是直接探手向程烟雨抓去！“今天我就先把人带走！”“竖子敢尔！”程威怒喝一声，一掌拍出，正是他的成名绝技“翻江倒海掌”，掌风呼啸，带着水浪之声。“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钱坤不闪不避，同样一拳轰出！他的拳头上，竟隐隐有电光闪烁！“是霹雳堂的‘奔雷拳’！”有人惊呼。轰！拳掌相交，发出一声闷响。程威只觉一股狂暴的雷劲侵入体内，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三步，气血翻涌！一招之下，高下立判！“爹！”程烟雨惊呼。“哈哈哈！程威，你老了！”钱坤得意大笑，再次抓向程烟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平淡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衣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手中捏着一枚小小的杏核，屈指一弹。嗖！杏核破空，没有半分劲气，却快得匪夷所思，精准无比地打在了钱坤探出的手腕“阳溪穴”上。钱坤只觉手腕一麻，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探出的手眼看就要抓到程烟雨的衣袖，却无力地垂了下去。“谁？！”钱坤又惊又怒，目光如电般射向苏寒。苏寒依旧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淡淡道：“滚。”一个字，不带丝毫烟火气。却让整个画舫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苏寒。钱坤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好！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废了他！”他身后那几名霹雳堂的好手立刻狞笑着扑了上来！这几人都是二流武者，太阳穴高高鼓起，出手狠辣，刀光剑影瞬间便将苏寒笼罩！陈通和怒涛帮的帮众大惊失色，正要上前帮忙。却见苏寒动了。他没有退，甚至没有离开原地。只是在方寸之间，闲庭信步般地挪移着脚步。他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缓慢。但每一次抬手，每一次迈步，都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那几名好手凶猛的攻击，明明已经到了他身前，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与他擦身而过。仿佛不是苏寒躲开了他们，而是他们的刀剑自己长了眼睛，主动避开了他。“这……这是什么身法？”“看不懂，完全看不懂！”宾客中的武林人士全都看得目瞪口呆。苏寒的身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在躲闪的同时，苏寒的手指在空中随意地点、弹、拂、敲。每一次出手，都轻飘飘的，看似毫无力道。但每一次，都精准地落在了一名霹雳堂好手的关节、穴道、劲力转换的薄弱之处。砰！砰！砰！几声闷响过后。那几名气势汹汹的好手，竟如下饺子一般，一个个惨叫着摔倒在地，蜷缩成一团，再也爬不起来。他们没有受什么重伤，但全身的关节都被一种巧妙的劲力卸掉，短时间内是动弹不得了。整个过程，不过三五个呼吸。苏寒依旧站在原地，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仿佛只是随手掸去了几只恼人的苍蝇。静。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震慑住了。钱坤脸上的嚣张得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骇和难以置信。他自问眼力不凡，却根本看不出苏寒用的是什么武功。对方身上甚至没有流露出多少内力波动！这才是最可怕的！返璞归真！这至少也是一位浸淫武道数十年的宗师级人物！“你……你到底是谁？”钱坤的声音都在颤抖。苏寒没有回答他，只是又拿起一枚杏核，淡淡道：“还要我请你吗？”钱坤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他毫不怀疑，这枚杏核能轻易地洞穿自己的咽喉。“我们走！”他咬了咬牙，丢下一句场面话，“阁下武功高强，我认栽！但这事没完，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便带着那几个瘫软的手下，狼狈不堪地乘着快船逃离了。画舫上，先是沉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好功夫！”“这位先生是哪位高人？当真了得！”程威和陈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狂喜和震撼。他们知道苏寒很强，却没想到强到了这种匪??。举手投足间，便化解了一场泼天大祸。这已经不是武功，而是“道”了！“多谢先生出手相救！”程威带着女儿和一众帮众，对着苏寒纳头便拜。“先生大恩，怒涛帮上下，没齿难忘！”苏寒摆了摆手，扶起程威，道：“举手之劳。不过，那霹雳堂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程威正色道：“先生放心，我程威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大不了就跟他们拼了！”苏寒沉吟片刻，说道：“硬拼非上策。你可知，有什么地方能寻到增长功力的天材地宝？”他决定不再被动等待，必须主动出击，寻找恢复实力的方法。程威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眼中一亮，又有些为难地说道：“天材地宝……倒确实有一个传说。只是……那地方太过凶险，九死一生。”“说来听听。”苏寒来了兴趣。“传说在极北之地的天山之巅，瑶池圣境之内，每隔六十年，会生长出一株‘九转还魂草’。”程威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据说此草得天地之精华，蕴含无尽生机，凡人服之可延寿一甲子，百病不生。武者服之，不但能治愈一切内外伤，更能功力大进，甚至有希望借此突破宗师之境！”“九转还魂草？”苏寒咀嚼着这个名字。以他曾经的见识，自然知道这世间确有一些奇物，蕴含着一丝本源灵气。这九转还魂草，或许正是其中之一。“只是……”程威面露忧色，“天山瑶池，地处绝境，终年冰封，更有无数毒虫猛兽。而且，算算日子，今年恰好是甲子之期，此等神物出世，必然会引来整个江湖的顶尖高手争夺。其中不乏成名已久的宗师，甚至一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届时，天山之巅，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以先生一人之力，恐怕……”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苏寒虽然武功神鬼莫测，但毕竟年轻，双拳难敌四手。苏寒却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光彩。“就是要人多，才热闹，不是吗？”他如今实力大损，正需要一场真正的江湖风波来磨砺自己，也顺便看看，当自己不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神”时，这片江湖，究竟是何等模样。“程帮主，多谢告知。”苏寒对着程威点了点头，“霹雳堂的事，你不必担心，三日之内，他们不会来找你麻烦。三日之后，我便要动身北上，前往天山。”“先生要一个人去？”程威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