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议事厅。¢1\9·9\t/x?t,.·c·o,m^
宋清和、李德全、张富安三人几乎是小跑着赶到的,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林萧正俯身在一张巨大的拼接图纸上,手持一根炭笔,飞快地勾勒着什么。
三人不敢打扰,躬身行了一礼,便屏息静气地站在一旁,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桌上的图纸,有好几张,每一张都画着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一张图纸上,画着一栋巨大的、结构复杂的建筑。
里面被分割成了无数个小房间,还有各种奇怪的通道和布局,上面标注着“门诊”、“急救”、“手术”、“病房”等他们完全看不懂的词语。
宋清和看得一头雾水,身为一地主官,他自认对城建规划颇有心得,可眼前这栋建筑的布局,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这房子,为何要隔成这么多小间?
另一张图纸上,则画着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的线条,这些线条汇集在一起,又分流出去,埋在地下,旁边还画着类似水塔和池子的东西。
李德全看得眼晕。他一辈子跟土地和村庄打交道,想不通好好的水渠不修,为何要把管子埋在地下,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而张富安的目光,则死死地盯在了第三张图纸上。,k-a·n¢s`h¨u`l¢a!o\.*c¨o\m~
那上面画着一排排造型古怪的金属器物,有弯的,有直的,有像剪刀又不是剪刀的,有像钳子又不是钳子的,每一个都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气。
作为镇北国首席大工匠,他接触过林萧设计的无数神物,可眼前这些东西,他一个也认不出来。
他挠了挠头,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指着一把画得惟妙惟肖的手术钳,瓮声瓮气地问:
“王上,这……这是啥新式刑具?夹骨头的?”
林萧闻言,停下笔,直起身子,看着三人那一脸懵圈的模样,笑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一旁,倒了杯水,淡淡地问道:“德全叔,以前是不是经常有孩子闹肚子,闹着闹着,人就没了?”
李德全一愣,随即神情黯然地点了点头:“是啊。一到夏天,这病就多。拉起来没完,好好的娃儿,几天就脱了形,救不活啊……”
林萧又看向宋清和:“宋大人,一地若发生瘟疫,该当如何?”
宋清和脸色一肃,沉声道:“回王上,唯有封锁隔离,听天由命。一场大疫,十室九空,乃是常事。~e/z\k!a/n.s`.!c?o?m+”
林萧点了点头,目光最终落在张富安身上:“富安,工坊里的兄弟,若是不小心被铁器划伤,是不是很容易伤口流脓,发高烧,甚至送命?”
张富安憨厚地点头:“是嘞,王上。这叫‘破伤风’,邪气入体,神仙难救。”
听完三人的话,林萧端起水杯,环视着他们,缓缓开口。
“如果我告诉你们,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天灾,也不是什么邪气入体。而是因为我们的身边,空气里,水里,甚至我们没洗干净的手上,都存在着一种肉眼完全看不见的‘小虫子’。”
“我们生病,是因为吃下了带有这种小虫子的食物和水。伤口腐烂,是因为这种小虫子钻了进去。瘟疫横行,是因为这种小虫子在人与人之间到处乱跑。”
林萧的声音很平静,但话里的内容,却像一道道惊雷,在三人脑中轰然炸响。
小虫子?
肉眼看不见?
三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荒诞和不信。这听起来,比说书先生讲的鬼故事还要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