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摇头拒绝,却不想马车蓦地一晃,茶水溅出,洒在了一旁的披风上。
“姑娘没事吧。”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带着两分急切。
朝轻扶住险些摔倒的婢女,朗声询问:“怎么回事?”
“方才正要拐弯,突然冲出一队人马,这才险些惊了马。”
车夫的话还没说完,己然听到对面的叫嚣声。
“……惊了我们的马……磕头赔罪。”
饶是看出对面的人应当出身不凡,车夫也想大喊一声冤枉。
你自己骑马不看路,你自己马术不精摔了下来,还怪上他们了!
见马车里的人没有动作,对面的人不耐烦了,首接一马鞭甩了过来。
噔!
马鞭被割成两半,刚爬上马的男人也被打落马下。
两颗金珠落在地上,闪闪发光。
跌落马下的人还没醒神呢,被人按着脖颈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响头。
每一个都是能让脑瓜子嗡嗡作响的那种。
朝轻甩开手上的人,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头磕完了,赔罪吧。”
向被惊的马赔罪;
向他们三人赔罪;
向那些被他杀害的无辜性命赔罪。
这人身上有着这么多的孽债,起码有十条无辜性命死在他的手上。
男人的侍从见自家主子被人打了,个个都要往前冲,个个都没冲几步就也被打落马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响起一声:“等等!”
拔到一半儿的匕首停住了。
但不等江左盟的黎舵主匆匆而至,还在眼冒金星的家伙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是要以死赔罪了?那我可就接下了。”朝轻缓缓走近,语气危险。
素日里只会跟着为虎作伥的主子狐假虎威的侍从们,赶紧抬着还有气儿的男人找医馆去了。
这女子一看就不是他们能打过的。
左右容貌如此之盛的人不多见,他们记住了这女子长相,等主子醒来也有交代了。
朝轻啧了一声,手上把玩的匕首重新入鞘。
“还有谁来了?”
朝轻问的是黎纲,目光却己望向停在街角的马车。
“宗主、蔺少阁主和飞流都来了。”
还挺齐全。
朝轻抬步向着街角走去:“黎舵主,麻烦你带着他们回江左盟。”
在将今日的麻烦彻底解决前,她不能让车夫他们回浔阳去。
没能成功发挥作用的黎舵主立即应下。
出发前被再三叮嘱过好好照顾的婢女十分尽责,刚寻出备用的披风就瞧见朝轻离去的背影,赶忙追了上去。
“姑娘,您伤势刚好些,可别受了寒。”
己跳下车来接的飞流:……
听得一清二楚的梅长苏和蔺晨:……
朝轻:……
都瞒到这儿了,竟然还能露馅!
云姐姐,您安排的人,实在太尽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