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虞伸手去摸的手,方才就察觉到他的手很凉了。
明明车厢里有火炉,他的手也还是那样冷。
她的手很软,轻轻落在他掌心的时候,似一片羽毛落入了心尖,带着点儿痒。
琥珀色的眼眸透着金灿灿的光,像一颗漂亮的琉璃球,好看极了。
他总是那样认真地凝视着凤虞,轻声细语地说:“不过是有点儿冷罢了。”
“那盆月季,很好看。”
“……”
他怎么还和一盆月季较起劲儿来了?
那盆月季是她留给赵彦章救命用的,不然他必死无疑。
凤虞抬眸,就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自己,仿佛是真的想要那盆月季,她一时语塞。
轻咳了声:“你若真的喜欢,本郡主让人再去给你寻一株便是了。”
何必非得执着赵彦章那一盆。
那一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得了的,他现在本来就病着,若再得了那盆己经被怨气浇头了的月季,只怕是会暴毙府中的。
她才吸过一次他的血,他要是死了,自己以后吃什么?
他得好好活着,她知道凡人向来矫情,不知道原来这男人也是很矫情的,一个大男人,非得去争一盆花。
“赵大人那株花便是极好的,别的本王不喜欢。”
“由不得你喜不喜欢,你若不喜欢,本郡主自然有的是人抢着要本郡主的花。”
“咳咳……”
他忽而一阵缓慢却很压抑的咳嗽,清瘦的后背也弓了起来,似这场病将他折磨得不轻。
凤虞抓着他的手:“为何还会加重,不是己经吃过药了吗?”
怎么她给的药,一点儿起色都没有?
不应该啊,那药若是凡人吃了,健身健体不在话下,重振雄风更是不减当年,补血益气固元培阳最是厉害了。
她还怕君玄策承受不住那药力有些担心来着,结果却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的。
难道真的是那战王府有问题?
“长乐如此关心本王么?”
他脸色苍白,明明难受着,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如何。
凤虞觉得这个凡人有病,病在脑子里。
自己当年退了他的婚,在武朝,对于一个男子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他还曾因此三个月闭门不出,凤虞以为,这人定会从此记恨上自己,但凤虞从未在意过。
她只在意自己是否能够重回巅峰,杀上九重天,弄死狗天道给自己报仇。
“关心你?”凤虞甩开他的手:“君玄策,脑子有病就早些去看看,莫要等到病入膏肓的时候,到时候就没得救了。”
凤虞冷哼了声:“你好歹是曾经的不败战神,如今却羸弱至此,君玄策,你就没有查过原因吗?”
反正凤虞死活不承认是自己把他吸成这般的。
她不过才吸了一次血,怎么可能导致他这样虚弱不堪,人之精气神一弱,周遭秽物便如蛆附骨。
凡人世界虽受大道法则庇佑,可弱小的亡魂们,始终依靠吸食人类精气神生存。
弱小者,便只有灰飞烟灭的份儿。
君玄策轻轻笑了出来,他笑的真好看。
苍白俊美的面容,迤逦如瑰宝。
眉星目朗,清风明月般,尤其是那双眼睛,漂亮极了。
真想挖出来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