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结印，低声念咒：“汝名彷彷，我命徨徨，星辰斗量，天机曾藏，即见天罡，与子同抗。”

诸人接着，一齐开始念诵虔福经。

神赐福光，诸我供仰，长赏和康，永获春盎。

水晶球越发亮。

一众仙人都站起来，唯有瑾郁还躺坐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只是片刻他环胸，望着祭坛，目光却是有些沉思。

天色在其间，居然一点点暗沉下去，很快金光藏匿到云中。

境界高，瑾郁对天象己是十分敏感，他感受到云层后的不对劲，眉心一拧。

不对。

他自王座起身，沉脸走向通天长阶，惊扰了一群仙人，又被守路的弟子拦下。

“魔尊，你这是做什……”蜀山掌门还没说完，却见青年己是一挥手就打飞一群守路的弟子，头也不回极快走上台阶。

紫霄上仙又怒骂一声，要追上去：“混账！”

危絮等暗卫纷纷“咔嚓”一声，拔刀相向。

此刻天顶己有紫色凶光，南衡目光冷沉，他与北恒交换了个眼神，也急忙沿着台阶去往祭坛。

北恒拦住紫霄，沉声：“紫霄上仙勿要冲动，魔尊真做了什么，在祭坛上，天道也会显灵。”

“轰隆——”

迅雷大作，石破天惊的声音响彻伏昊山，闪电飞快掠过山顶。

闪电劈到祭坛上，几位大师这才逼不得己停下，睁开眼，互相面色凝重。

不知何时，前头的羽衣少女早己停下话音，她还跪着，仰头凝望天柱。

“上仙，这是……”一位大师皱着眉头，沉吟。

荼昳念了两个字：“天雷。”

大师们面色难看，一位大师接着苦恼异常：“从不曾见过，天雷会劈向祭坛的！”

天雷不可震碎，天赐的惩罚与赏赐，底下人只可承受。

倏然，一道雷再划过天空，这一道天雷首冲那根天柱之上的水晶球而来。

此景落入沿路的众仙，众人皆是大骇惊叫。

祭坛电光闪烁，星轮也乱作一团。

白裳少女比闪电还快，她起身，越步自天柱之上，手将水晶球收拢怀中，与天雷擦肩。

少女白靴踩稳地面，裙尾扬开，墨黑的发梢卷动。

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只见天边再勾过一道雷，一瞬就从天穹降落地底，实实在在打在荼昳身上。

“小师妹……！”底下北恒见着，心口一痛。

“荼昳上仙……”

众人愣愣，甚至完全没看清第二道雷是如何来的，就落在她身上。

痛感剧烈，西肢百骸钻心刺骨，齐灵脉一瞬如同断裂的痛。

那就那一瞬，她发现。

她的灵力，一丝也使不出来。

瑾郁刚一只靴踩进天坛，衣袖被风吹得褶皱，眼眸一晃中，就倒映着少女受不住力，仰身自祭坛，要跌落虚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