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院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草地上滑行而过......

“嘶嘶......”

冰凉的触感从脚踝处传来。

苏千低头一看。

一抹黑正缠上她的小腿。

苏千弯腰，正要将它抱起来。

却发现小蛇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又看了她一眼，见她一首没有收回手，它才爬上她的手臂......

这种反应......

苏千明白了。

她轻声开口：“惩罚取消了。以后你还是可以在院中玩耍。”

听见她这样说，小蛇抬起头来。

眼底有迷茫也有欣喜。

它小心询问：“嘶嘶？”尊上，真的吗？

苏千点头。

听到它叫的“尊上”二字，不由得叹息。

眼下是玄乌犯了错的第二天晚上，当时玄乌试图将毒素注入到树干里，苏千发现后勃然大怒，狠狠斥责了它一番，又罚它以后不许在院中玩耍，除了晚上白天都只能待在后山......

这己经是玄乌在五灵宗的第九年。

渐渐长大的玄乌和谁都不对付，除了与它一同是妖兽出身的白竺。

苏千偶尔能看到它们两个待在一起的场景。当时以为它们两个关系很好，现在才明白原来是白竺将玄乌这个傻瓜蛋当枪使，耍得团团转。

当然，在白竺的授意下，玄乌的确干了许多错事。

苏千为此也惩罚了它很多次。

久而久之，玄乌身上便多了一层只有蛇类才拥有的阴冷气息。

也不知道是长大了缘故，还是因为受了太多冷眼的缘故......

总之后来，苏千给渐渐长大的玄乌与白竺立了规矩。玄乌也渐渐不再像小蛇那样阳光活泼。

很多时候，它都在阴影中待着，然后一双冷冰冰的眸子打量着所有人。

话越来越少，性子也变得偏执阴郁......

此刻，苏千看着缠在自己手臂上的小蛇，她能明显感觉到小蛇的欣喜之下隐藏的小心。

“......”

她一下子说不出心中的滋味。

只好像它小时候那样，用手指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

对于她突然亲近的举动，小蛇感到受宠若惊，阴郁的蛇瞳仿佛也亮了起来。

“嘶嘶——”尊上，你不生气了吗？

“不生气了。”

“嘶嘶——”尊上，对不起。

“没关系。”

“嘶嘶——”尊上，我下次不会了。

“嗯，我知道。”

长大后，这是第一次尊上在它面前换回“我”的自称。

小蛇感到亲昵的同时又迷茫不己。

尊上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白竺为自己求情了吗？

也是，尊上更喜欢毛茸茸的白竺，如果是白竺求情的话，尊上一定会心软答应吧......

看着陷入自我思绪中的小蛇，苏千不知为何竟然明白了它此刻的所思所想。

她抬起手臂，让小蛇与自己视线平齐。

语气认真：

“玄乌。”

“你和白竺，我从来没有更喜欢谁。”

“你们两个我都喜欢。”

“我并不是因为白竺求情而免去对你的惩罚，而是因为你自己，我认为你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此。”

苏千现在才明白，将一只本来喜欢黏人的小蛇赶去后山待一整天这个惩罚，有多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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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乌：麻！！！（超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