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不趁胜追击拿下润州城吗?”陈邺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远处的润州城问道。
李侃摇摇头,“穷寇莫追,现在不是攻打润州的时候,我们先在勾骊山扎营,打扫战场,收编战俘。”
陈邺见李侃脸色不对,一脸关切地问道:“殿下,您没受伤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李侃调整了一下呼吸,一脸尴尬,“没事,第一次杀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陈邺恍然大悟,笑着打趣道:“殿下,您这第一次出手就斩杀一员大将啊。”
李侃苦笑一声,“走吧,先回营,今天晚饭估计是吃不下了。”
陈邺笑着道:“没关系,卑职第一次杀人都吐了,您刚才的表现己经算不错了。”
帅帐之内,李侃连着喝了三碗茶水感觉舒服多了。
陈邺看在眼中,不由微微一笑,一个合格的军人,经历过战场,手染过鲜血才会成长。
帐内几位将领都是一脸兴奋之色,这场仗打的漂亮。
章孝坤一脸激动,朗声说道:“殿下,您这叠阵法可真是让卑职长见识了,没想到弓弩手还能这么用。”
李侃摇摇头,“弓弩手的使用限制条件太多,需要足够的时间排兵布阵,需要足够的箭矢,需要足够多的士兵,还要有足够宽阔的战场,他们更适合防御守城,遭遇战很难发挥作用。”
“殿下,接下来怎办?”薛丁山听到就地扎营的命令后有些不解。
李侃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郭琪问道:“郭军使,战场情况如何?”
郭琪拱手道:“回禀殿下,战场己经清扫完毕,此战我方士兵死亡一百一十余人,伤五十余人,歼敌一千两百余人,俘虏近五千人,缴获战马八百余匹。”
李侃眉头微皱,“我方死亡将士做好登记,每人抚恤金二十贯,伤者要抓紧医治,因伤致残的士兵根据身体情况安排至府衙做事或者赐田放归,叛军尸体通知润州派人来认领,两日内无人认领者就地焚烧掩埋,这些事孤会安排卢县令协助处理。”
郭琪拱手道:“卑职遵命!”
李侃又看着郭琪说道:“战俘的说服工作就交给你处理,还是按以前龙武军的要求来,三日内必须处理完毕。”
郭琪一拱手,“卑职领命!”
李侃接着道:“薛将军,缴获的战马交给飞骑营,人员你随便挑。”
薛丁山面露喜色,“卑职遵命!”
李侃想了想,又对郭琪说道:“郭军使,你命人多写一些招降书,射入润州城,再命人轮番喊话,告诉城里的人,两日后不开门投降,视为反贼,我们将攻城。”
经过夔州水战和刚才的一战,诸位将领对于李侃的智谋己经没有任何怀疑,领命之后就各自行动了。
润州城,节度使府衙,几名将领面色凝重,不停的喝着茶。
“诸位,是战是降大家说句话啊?”坐在首座的度支催勘使薛朗开口道。
“薛度支,现在润州你的官阶最高,是战是降你先拿主意。”一名年近五旬的将领说道。
薛朗眉头一皱,“我一个文官,拿什么主意,现在润州城内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算上老弱病残,不足三千。”
“城北码头还有水师的一千多兵马。”
“水师就算了,本官哪调的动他们。”
“哼,三千?现在城内每天射进来多少招降书,搞得人心惶惶,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肯战斗的士兵估计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