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姑娘敢于直接揭露冯辉的强暴行径,真是有股子难得的勇气。
待再听到她控诉对方“杀人”时,更是一惊,立马伸手按住腰间的枪套:
“冯同志,把话说清楚,到底有没有强迫那位女同志?有没有谋杀的念头?”
“谋、谋杀?”冯辉听到这两个字,脸“唰”地白成了纸。
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被王所长使劲儿搀着胳膊才勉强站稳。
他的声音抖得像秋天的落叶一般:“我没有!我没想要杀她!”
领头的警察眼神一厉,指着地上的狼藉和穆心兰脖颈上的伤痕,喝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话音刚落,走廊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冯一涛头发都有些凌乱,显然是一路小跑赶来的。
他一进门,看到屋里的情景——
冯辉衣衫不整满脸是伤,穆心兰裹着床单泪流满面。
胡秋菊抱着穆心兰对着冯辉怒目而视。
赵瑞刚和一个铁塔般的农村汉子脸色阴沉。
几个警察也都面色严肃。
他顿时心里猛地一沉:赵瑞刚胡秋菊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竟然还惊动了警察!
听完警察的简要叙述,冯一涛的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他太清楚“强奸未遂”和“谋杀未遂”的区别了,那可是天差地别的量刑。
这个年代,对于强奸未遂,可能会面临几年的刑罚。
但凭借冯一涛在鞍阳的人脉和手段,一年半载就能将冯辉捞出来。
但谋杀未遂就严重多了,可能会面临十数年的刑罚。
而且两者的情况,在穆心兰父亲面前可转圜的余地大不相同。
强奸未遂尚且可以用感情来掩盖,但谋杀就无论如何也圆不过去了。
冯一涛急忙上前一步,对着警察急切道:“同志,误会,都是误会!我儿子我最了解,他对穆同志是一片真心。年轻人嘛,有感情在,一时冲动做出些过分举动,也在所难免。但要说害人之心,他绝对没有!”
“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胡秋菊怒斥道,“有感情就能耍流氓?有感情就能把人往死里逼?况且心兰对你儿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既然你了解你儿子,就该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
冯一涛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但他不想跟胡秋菊掰扯,转头看向穆心兰,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心兰啊,咱们两家算是世交,我和你父亲更算多年的好友。你也了解小辉的心性。他就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但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看在你俩感情的份上,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穆心兰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眼神里满是鄙夷和愤怒:“冯所长,我和他有什么感情?你这话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冯一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紫。
他没想到一向柔弱的穆心兰对此的态度竟会如此坚决,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时,赵瑞刚突然开口质问。
“冯所长,今天上午我去所里问穆心兰的下落,你为何故意隐瞒,说她请了长假?”
“现在看来,冯辉这些腌臜事儿,你是早就知情!”
“那又为什么不早些阻止,反而纵容?”
“冯所长,看来你居心不良呀!”
冯一涛喉结猛地一动。
刚要张口反驳,后颈却突然泛起一阵凉意。
他这才惊觉。
险些被赵瑞刚套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