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将烟狠狠碾灭，大步走向会所。

包厢内。

叶桉独自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空的威士忌酒瓶，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听到开门声，她头也不抬，“再送……一瓶酒进来。”

脚步声停在面前，带着熟悉的冷冽气息。

叶桉微眯着眼睛仰起头，感觉眼前出现了好多虚影，还在晃。

“你别晃……”

顾九霄走到她面前蹲下，动作温柔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怎么又喝醉了。”

叶桉皱了皱眉，醉眼朦胧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她突然笑了，伸手戳了戳顾九霄的脸颊：“又梦到你了……”

指尖的温度让顾九霄心头一颤。

他握住她的手：“经常梦到我吗？”

叶桉似在思考一般拧着眉毛，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梦都是假的……我不喜欢……”

叶桉摇摇晃晃地坐直身子，要去拿桌上的酒瓶，却因为醉得太厉害直接栽进了顾九霄怀里。

顾九霄稳稳接住她，熟悉的馨香混着酒气钻入鼻腔。

他刚要开口，叶桉突然揪住他的衣领：“抱……”

顾九霄僵了一瞬，随即收紧手臂。

可还没抱稳，叶桉又用力推开他，“不要你……走开……”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腿软得直接跪坐在地毯上。

顾九霄急忙去扶，却被她一巴掌拍开手背，“不准碰我！“

声音带着哭腔，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顾九霄心脏疼得发紧，单膝跪在她面前，“好，不碰。”

叶桉歪着头看他，突然扑上来紧紧攥住他的衬衫前襟，“不对……这是我的梦……”

她醉醺醺地凑近，呼吸间都是威士忌的醇香，“我……我做主……”

顾九霄喉结滚动，任由她拽着自己，“嗯，你做主。”

“那你……别推开我……”

叶桉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让我……难受了那么久……梦里依我一次怎么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顾九霄心里。

他收紧手臂，微微发颤地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吻落得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珍贵的东西，唇瓣相贴的瞬间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叶桉怔愣了愣。

男人的唇很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舌尖尝到她唇上威士忌的苦涩，却舍不得加重力道。

这个吻太温柔了，温柔得让她鼻尖发酸。

“顾九霄……”

她在换气的间隙呢喃，声音带着醉意和哽咽，“混蛋……”

顾九霄闻言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确实太混蛋了，等酒醒了，揍他一顿吧。”

叶桉歪着头似乎在思考这话的意思，半晌，摇晃着头，“打……打不过。”

顾九霄眼神宠溺，“别人打不过，但是你可以。”

说着，拇指轻轻抚过她湿润的唇角，又克制不住地再次吻上去。

这次更深入些，却依然温柔得令人心碎，像是要把这些年欠她的温柔都补偿回来。

吻到最后，叶桉终于支撑不住，软绵绵地倒在顾九霄怀里睡着了。

顾九霄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意，将人打横抱起。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熟睡的侧脸，心脏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