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在虚空中抚摸过红线，轻声叹道：“即便是死在你手里的那两个，也没有你们这么密集的命运之线……”

“别嘴硬了……你们恐怕早已经是会为对方付出性命的关系了吧……”

姜云起眉头一挑，并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问道？“你想怎么样？”

男人的眼神在姜云起身上黏腻地扫过：“我要人……”

“我要……好多好多人……”

他双目泛光，伸手狠狠地从空中抓了一根姜云起和裴白寻之间的红线下来，如同痴迷般扭动身体，将那根红线从鼻腔吸入。

随着他的动作，红线隐入他的身体，就像一条河流汇入干涸的地面，他干枯的身体也丰盈起来，皮肤逐渐丰润，眼睛也不再浑浊，整个人都在瞬间年轻了十岁。

姜云起看明白了。

他们之前费那么大劲直播，就是为了吸引人来，供他采食他们身上的“命运之线”。

“你也是这样威胁那两个人替你做事的？”

姜云起朝地上的两具尸体抬了抬下巴。

黑袍男从红线带来的愉悦感中清醒，他的肩膀动了动，整个人如蛇一般扭曲。

“是啊。”

似乎是怀念一般，他抬起头回忆：“她们是师生……一个年轻的男老师，爱上了自己青春期的女学生……够变态的吧？”

“为了这份不伦之恋，他隐忍着，不敢向她透露任何事，而女学生寸寸撩拨，不停挑战他的底线……”

“他们约定好，等女孩高考结束，就在一起。”

“可是！”

男人双手大张，沉醉在自己的故事里。

“末世来了，什么高考、师德、忍耐……统统消失了！他们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两个人放肆地在教室里做下了那不伦之事！”

他的眼睛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张开，阴暗地显露出兴奋。

“可惜啊可惜啊……”

“他们没死成。”

“巫师觉醒了，他救下了他们，给了他们新的生活，让他们亲手处决了自己的同学和同事。”

“所有知道他们肮脏过去的人都不见了……多美好的结局……”

黑袍男人的眼里闪过诡异的狂热，嬉笑着挥了挥手：“让他们替我做些小事而已……命运的恩赐，早就写好了价格不是吗？”

姜云起垂下了眼睛。

三个疯子。

可那些“观众”呢？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姜云起轻叹一声：“你想怎么样？”

黑袍男兴奋地伸出手，在红光的映衬下，他的指节处也拴着几根红线。

一根通向他身后的犰狳男，一根通向空中吊着的裴白寻。

还有两根，正从地上的两具尸体上缓缓抽回。

“如你所见，你的小爱人，他已经被我拴上了傀儡之线。”

“他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间……只要你答应配合我，我可以考虑留你们一命……”

“我看得出来，你们比那两个蠢货要能干多了……只要你们好好干……”

姜云起扬起嘴角：“如果我不答应呢？”

黑袍男眼睛里闪出一道精光：“那就让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