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啇却笑,“难道我不杀他,你就会放过我?”
南宫离,“……”当然不会,杀父之仇怎能不报?
彻底摊牌,看到南宫离和小葱缩成一团,满脸畏惧,南宫啇只觉得痛快,但南宫离脸上的仇视和戒备,又让他无趣,他盯着南宫离看了一会子,意兴阑珊的走了。
看到南宫啇消失在门口,南宫离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跳快得像要从喉咙里冲出来,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方才她是真怕南宫啇一动怒,就把小葱给弄死了。南宫啇杀了爹,还杀了胭脂铺的掌柜,杀人对他来说,跟踩死只蚂蚁没有区别。
那个温润如玉的南宫大公子,在她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个恶魔,她却毫不知情。
想来爹也是没有防患,才遭了南宫啇的毒手。
小葱咳了一会子,总算缓过来了,他羞愧的跪在南宫离面前,“我对不起主人,真没想到大公子是这样的人……大公子于我有恩,曾催血助我化形,我体内有他的灵血,便也当他是半个主人,是我不忠无用,才让主人落得如此下场……”
他一开口便称主人,可见方才是尝过死的滋味,怕得狠了。
南宫离问,“你可曾背叛我?”
“我没有,我只是……”小葱嗫嗫的,“先前不喜欢宸渊,所以暗地里给大公子传过信,其他也没什么……”
南宫离松了一口气,“先前不喜欢宸渊,现下喜欢了?”
小葱的头更低了,“是我识人不清,宸渊大人虽然有些凶,心却是好的。”
慈姑从门口进来,疑惑的看着他们,“在厨房就听到了这屋里的动静,怎么了,方才见大公子黑着脸走了,少主是不是和他吵架了?”又问小葱,“你怎么跪着,可是做了什么错,忍少主不高兴?”
南宫离对小葱抬抬下巴,“去把门关上。”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能再瞒着慈姑和小葱,得让他们有机会就逃命。南宫啇连她爹都杀,已经丧心病狂,不定哪天就把主意打到他们俩个头上。
她把事情说了一道,骇得慈姑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葱虽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宗主是南宫啇杀的,一时又气又怒,狠狠一拳捶在桌上,“就算我技不如人,也要找那厮拼命,替宗主报仇。”
南宫离,“不要冲动,他连接杀人,已经丧了天良,不定哪日看谁不顺眼,便要人命,现下保命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慈姑,“如此看来,少主是非走不可了。少主逃出去,能寻到宸渊大人自然好,若寻不到,便寻百里宗主,请他来主持公道。”
小葱问,“可主人如何出得去?”
慈姑默了片刻,“此事也不能太过着急,以免南宫啇看出来,等个最佳时机,婢便是拼了命,也要助少主逃出去。”
“还有我,”小葱一脸凛然,“我亦会拼命保护主人。”
“我会逃出去的,但我们都要好好的,”南宫离眼泛泪光,“宗主没了,在宗门,你们就是我最亲的人,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小葱和慈姑对视一眼,点头,“好。”
南宫离一手搂着慈姑,一手搂着小葱,心中感慨,南宫宗门今非昔比,不断有新弟子投入门下。外人看南宫一门,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热闹非常,但她身边,却仅有两个忠心的人。
还好,南宫离在心里说,至少还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