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啇慢慢从屋里走出来,一双冷然的眸子盯在他脸上,“大伯为何在放阿离走,你难道不知道她会送命?阿离是大伯的亲生女儿,大伯愿意她去送死?”
“阿啇,你冷静点,阿离不会有事的,有宸渊在,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南宫啇大笑起来,“那妖龙都不知死活,大伯居然寄希望于他?他到底给大伯吃了什么迷魂药,大伯如此信他?”
南宫松心里哆嗦了一下,感觉南宫啇笑起来的样子很怪异。
南宫啇走到院中,薄云缓慢从月上游过,忽明忽暗的光映着他的脸,他问,“阿离几时走的?”
南宫松答,“快两个时辰了。”他说了谎,其实才不到一个时辰,此时若去追,运气好的话,或许能追上。
他留下来,便是预防南宫啇赶来察看,好拖延一阵。
见南宫啇望着月久久沉默着,南宫松心里七上八落,生怕他看出什么来,不安的等了一会子,南宫啇终于收回目光,却是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待抬起身,浑身的戾气收得一干二净,他眉眼温和的告罪,“侄儿一时情急,冒犯了大伯,还望大伯恕罪,侄儿日后定日省三身,修身养性,不再这般急躁。”
说完又长叹一声,“阿离铁了心要走,便由着她吧,希望不久她和宸渊一道平安归来,此生顺遂,再无波澜。”
南宫松松了一口气,知错就改,还是他的好侄儿,他拍拍南宫啇的肩,“大伯知道你的苦心,阿离也知道,她不会怪你,天还未亮,回去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儿。”
南宫啇再次行礼,退出了院子。
他走得很快,几乎脚不沾地,路过自己院子时,没有丝毫的停顿,一路往前,进了南宫柏的院子。
崔离还在睡,樱元觉浅,听到动静迎出来,“这个时候,主人怎么来了……”
话没说完,被南宫啇一把扣住手腕,往屋里拖,他的手像铁钳一般,几乎要将樱元纤细的手腕捏碎,樱元疼得直抽气,“主人,我疼,好疼……”
南宫啇充耳不闻,将她往榻上狠狠一摔,便扑上来撕扯她的衣裳。
樱元吓得连疼都忘了,她在南宫啇脸上又看到那种浓烈的戾气,他像吃人的凶兽,要将她拆骨入腹,她本能的反抗,“主人,饶命,主人,主人……”
南宫啇见她敢反抗,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咻咻喘着粗气,“连你也敢骗我?”
“我没有,没有骗主人,没有……”樱元半边脸瞬间肿起来,又疼又胀,她怕得连哭都不敢了,抽泣着辩解。
“还没有,”南宫啇攥着她的衣襟,素日温和的眉眼像刀锋一样锐利,泛着森寒的光。
“不是肖想我吗,到了见真章的时候,怎么就怕了?”
樱元伸出手抖抖索索去解南宫啇的袍子……
南宫啇又是一声低喝,“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不愿意就滚!”
樱元不敢抖了,抹了把眼泪,强颜欢笑的吻上南宫啇的唇……
崔离早上起来,正扫院子,听到厢房的门开了,扭头一看,南宫啇走出来,他赶紧行礼,“大公子,要在这里用饭吗?”
“不了。”南宫啇对他笑了笑,迈着步子出了院门。
崔离昨晚迷迷糊糊听到一点动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真是南宫啇过来了。
他悄悄挪到门边,往里头张望,屋里幽暗,樱元侧身坐着,窗外的光线斜进来,照着她肿起老高的半边脸。
崔离心一跳,赶紧退远了去。